千行习惯性的想否认，却对上了杨怡灼灼的视线，脑海里想起昨晚的誓言，微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主人，下奴……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问？”杨怡挑眉，依旧谆谆善导，千行肯交流，就是个巨大的进步，不用自己一个人费尽心思分析乱猜。

“因为……下奴，好像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脑袋被杨怡捧着，千行垂下眼帘，神情颇为暗淡。

“心理反差吗？”杨怡暗忖，千行的才华毋庸置疑，以前身为奴隶，却还是博得每一丝机会，学文习武从未丢下，现在一身武艺甚至都不弱于马上征战多年的“自己”，更不用说刚刚开始学习的一些东西，王姨她们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份密报送到她桌前，方便她了解千行进步的情况，那可是一路绿灯赞扬过去的，就是手下的都计司也办得有声有sè，在这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取得这样的成绩，连杨怡都不敢说比他做得更好！

只是千行心气也高，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好像就不叫事了一样！杨怡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就算经历苦难，也到底还是少年心性！

嘛，也才十九岁嘛！

杨怡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依旧笑的风轻云淡，她道：“没有的事，对了，那天在司马府你不是出手了吗，有找到什么消息吗？”

千行被问的一怔，随即通红了脸sè，那日本来打算稍后找机会禀告的，后来看见江靖公子，发生了许多事情，他竟然快把事情忘到脑后了！

当即一正sè，他对着杨怡说：“王爷，那日我扮作司马府的奴隶混进书房，借机察看了一些地方，虽未找到什么机密的东西，但发现了件有趣的东西！”

“哦，是什么？”本是想起那日千行似乎欲言又止，随口转移话题，没想到真的有所收获，杨怡也是心头一动。

“是一幅画卷！数年前我朝与北狄交换国礼时送出去的那副，前朝玉子大师的《先贤教化图》！”千行目光灼灼，认定其中大有文章，一个帝云臣子，怎么会有本应该送给北狄的国礼？除非她们私下有过不可告人的接触，司马鸿也是儒臣出身，北狄投其所好，这幅《先贤教化图》倒是极好的礼物！

惊耗中

帝云与北狄交换国礼算来已差不多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先皇励jīng图治，立志中兴，十七年前帝云遭受天灾，贪官横行bī民叛乱，急需安定招抚，而北狄诸王女争储，内耗甚大，皆不适合开战，先皇遂与之定下停战和约，休养生息，相互交换国礼，以示隆重。

此事也不是什么隐秘，但内中细情，诸如礼单之类的却不是千行这等身份可以知晓的！万幸的是，为了充实都计司，杨怡曾经将大量资料交给千行打理封存，千行也是在那时无意中记下了这内容，想不到竟有此奇功！

《先贤教化图》是前朝国手玉子大师存世不多的代表作之一，因是圣人画像，天下孺子无不欲睹之而后快，在当初一大批珍宝中也是相当显眼的，就算是北狄真的不识教化，这等宝物也轻易不会流露出来的！

“司马大人真的很珍惜那幅画，高高悬挂在书房正中，那是内院书房，那等守卫之下，轻易不会有外人看见！”千行眼睛发亮，看着杨怡心情激动，当初王姨就是怀疑司马鸿与北狄有勾结，下令千行手下都计司严加探查，如今这个发现几乎可以下了一半的结论！

“不急！”杨怡眸中也是闪过一道亮光，但转瞬又恢复了淡然，她单手压着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