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实在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啊!
方云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帐口,也只好抓着脑袋退了回来,有些不明所以。
“算了,叫巡逻的稍加注意一下,这边着人收拾,别让晔儿回来又发脾气。”杨怡挥袖而起,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扭头吩咐道。
“呃……是!”
中营,大帐。
奢华大气的驼绒地毯铺陈,床以沉檀,桌以黄梨,锦被金丝,玉枕雕花……即使出门在外,这枝蔓细节也无处不显尊华!
只是,雕琢jīng美的檀木床边,凌乱不堪的丢弃着各种东西,纱布、药箱、小刀、灯台……四处散乱,也不见人收拾,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嗯……”就在这时,一声轻吟从床上传来,带着轻轻嘶气的声音,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儿微微动了动身体。
“绳索?是在刑房?!”
迷迷糊糊间,千行感到自己的四肢都被什么固定,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将双眼睁起,身上肌rou瞬间收紧,似乎防备着不知什么时候将会落下的凌厉的鞭子!
“不……不对,刑房的绳子没那么……软和……”下意识的挣扎间感觉到那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断掉的绳索,千行满心不解,终于将视线投向他被拉扯得高举过头顶的双手,微微一怔——
“纱布?”
那带着明显稀疏网格状的柔软物体不是纱布是什么,他还是上次伤重被主人安置时才用过的!
主人?!
似乎想起什么,千行趴伏着的身子微微一颤,却牵连了背后的伤势,轻嘶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被人细细收拾好了,甚至连额上昨日磕出的伤口都用了药,渗着丝丝清凉的味道,将那不适的温度都稍稍压下了几分!
不仅如此……千行环顾自周,觉得恐怕有些不妙!这里……不是主人的大帐吗?他身下的檀木床还是他亲手搬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主人赶回来了?回想起昏倒前那抹模糊不清的记忆,千行微微有些恍然,随即又有些疑惑——
自己受刑不过,主人看在他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救他一把或还说得过去,可他受刑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介奴隶,主人以什么理由赐下医药,还允许自己睡在主床上?
他还不知道,杨怡为他做的,远比这震撼千万倍!
轻轻转动手腕,内力运转,缓和了一下酸麻,千行就不再动作,仿佛怕一不小心挣断了束缚——内力未被封住,那层薄薄的纱布对他而言实在太脆弱了!
身为奴隶,挣断主人设下的束缚便视为叛逃!
他不敢,亦不愿!
“呵……”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偷瞧的杨怡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床上的人儿惊了一跳。掀开那不知被抓了多久的帐帘,杨怡端着个托盘,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不知该继续被“绑”着,还是该起身请安的千行,面露狡黠。
“原先就想要是我不解开,你会不会就一直这样躺下去?看来还真是猜对了……”杨怡一手托着托盘,将另一只伸到他下巴上,抬起那张仍有些苍白的俊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