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疼啊!家主大人吩咐席宴过半时,把书房珍藏的那把‘惊鸿’拿出来,供席上诸位大人鉴赏,现在前席忙着呢,既然你们有空,就顺便吧!快去,记得,是席宴过半时!”
三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应了声“是……”
“书房……”千行反复咀嚼这仿若天掉馅饼的两个字,沉沉的眸中蓦然亮了起来,急忙纵身回到杂物间,不知摆弄些什么东西,不一会的功夫,转又打开门走了出来,只是一身装束却大不如前——
原本还半新旧齐整的王府奴衣被他换成了一身破烂许多,还不甚合身的麻布衣服,依旧是短衣左衽,一副奴隶打扮,只是原本左臂上硕大的逍遥王专属的奴印已奇妙的换成了倒三角的苦隶印记——男儿为奴不一定就是贱奴,若非像千行这般被直接发罪,或者如小易样为了多卖几个钱,多数男儿其实还是苦隶——贱奴毕竟是最低贱的阶层,有谁愿意堕身自贱?!
司马府毕竟是朝廷大员的府邸,就算新迁不久,奴隶用具什么的都必定齐全,诺大府邸中肯定需要数百做着最肮脏苦累活儿的奴隶才能维持着基本运转,可有谁会仔细看一个连人都不算的东西?
千行微微一笑,摸了摸左臂上伪装的面皮,这是昨晚他提前准备好揣在怀里带来的,师父亲手传下的技艺,就算伪装时间仓促,他也有足够的自信!
左右看了看,觉得再没有什么不妥,千行便一纵身,消失在了这了无人音的小院里!
“切,林嬷嬷就会使唤人,什么前席忙得厉害,我看想偷懒的人是她吧!”一个尚听得出稚嫩的女声愤愤不平的的道。
“谁说不是,仗着自己资格老,那次不是对我们指手画脚,还好心?我呸!”另一个声高音亮的接道,又被另一个拖着懒洋洋腔tiáo的声音打断:“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办……我可不想搬那‘惊鸿’去,那么重……”
“哐——砰——”
突然一声巨响,让兀自吵吵嚷嚷的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奴隶?”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三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奴,应该是在打水擦洗长廊的栏杆,不知怎么失手打翻了水盆,看见她们三人,吓得跪地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下奴……下奴这就收拾,小姐恕罪……”许是见脚步越走越近,那奴隶直接就叩起头来,一下一下,磕得咚咚作响,怕是吓得狠了。
“好了,那奴隶,别磕了,死掉我们可不管!”声音稚嫩的女孩明显看见几下就磕出血来的额头有些受不了,皱着眉头阻止道。
“嘻,宝妹妹就是心软,一个奴隶罢了,算不得人的,就是磕死了也不干别人的事!”懒洋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不过那奴隶好歹停下了有些自残的动作。
“哼,红姐姐欺负人,哪里我就心软了,高姐姐你说是不是!”听出对方的不屑,叫做宝妹妹的少女显然有些气急,脚一跺,转头去找另一个同盟去了。
“管我什么事,你自己问那奴隶去!”声音高亮的高姐姐性格也明显有些直爽,不愿意陷进两人的争吵里,直接把皮球踢给了还跪在地下的当事人——
果然,宝妹妹刀锋一转,一脸气鼓鼓的冲千行嚷道:“喂,奴隶,你说是不是!”
跪伏在地的千行划过一抹苦笑,这种完全听不明白的纷争,却让他来说是不是?!于是只好又叩了一首,恭敬地答道:“小姐们说的是,奴隶低贱算不得人,下奴蠢笨,打翻水盆惊扰了小姐,请小姐恕罪不要告诉管事,下奴愿受任何惩罚!”
三人明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