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满意的转身,抱着不知所措的千行朝自己的帅帐走去,或许……是自己该主动点的?有点茫然的杨怡把白天的沮丧忘得一干二净……
夜谈中
把千行放在自己帐中的华榻上,杨怡心底犹自有些飘飘然,后退一步,坐了摆在一旁的矮凳,一言不发,撑着脑袋看着他手足无措的紧张摸样——不得不说杨怡心底的恶劣因子稍稍被勾起了一部分。
千行的确被杨怡突如其来的怀抱吓懵了,浑浑噩噩的由着她抱回帅帐,没有反抗,或许是女子身上干净柔和的皂角味道恍惚间唤起了某段模糊的记忆,让他莫名心安。待到他从锦榻柔软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那张入他无数梦魇的容颜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许久!
“轰”的一声,好容易回过神来的脑子又一次陷入了混沌,这一次,是吓的。
这是真的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了,在杨怡略带戏谑的目光压迫下,千行僵着身子慢慢从矮榻滑下,轻轻跪在杨怡身前,想请安,却因距离太近拜不下身,别扭的挪一下身子,嗫嚅着道:“下奴……给主人请安……”
杨怡看着他一脸不自在的别扭模样,暗自好笑,却没说破,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问:“你要见本王?”
“是”千行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顿了顿,理清了会心绪,道。
“何事?”转着青花茶杯,杨怡饶有兴趣的睨了眼地下将拳头松松放放,似给自己打气的男人。
偷瞧了眼把玩茶盏的女子,烛光之下,芳华正好,没了以往令人心怵的bào虐,“她果然不同了”他暗道。当下稳了稳心神,膝行退了几步,到了平日里行礼的距离,端端正正的伏地叩首,行了个奴隶拜见的礼节,道:“下奴恳请主人再给下奴一次机会!”
摆弄茶盏的手指一顿,杨怡挑眉,略带诧异的声音传来:“为何这样说?”白日里的画面掠过脑海,是他察觉了?“你要本王再给你什么机会?”
听得杨怡声音有异,千行心下一紧,“莫不是……”暗自咬了咬牙,千行将身子放低,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卑微,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下奴……下奴是从王府出来的人,自要维护王爷的脸面,白日那……那等事……辱了下奴也辱了主人的脸面!”言下之意,白日所为即披上了为主荣恩的大义旗帜,而不是一介贱奴不自量力的反抗!
杨怡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借势吗?
且听他继续道:“主人曾告诫下奴会遭遇的险恶,是下奴愚昧,不曾领会主人恩意,但请一次机会,让下奴不负所望,侍奉主人身前!”说着,深深拜服,低垂的头颅却透露出一股执拗的决然。
看着一副慷慨赴死模样的千行,杨怡轻轻笑了,修长的手掌覆上眼眸,遮住了平日里难见的异sè。
就是这样,正该这样!
我居然也会质疑已下的决心?
放弃认定的目标?
什么时候我杨怡也变得如此瞻前顾后?
呵呵,这可不是……修罗之名……
缓缓将手掌抽下,眉宇间颓然的丧气逐渐扫去,睁开的双目一如往常锐利,落在伏于地上的男人身上又莫名奇妙的变得柔和,若有第三人在场,必定会觉得这似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杨怡沉默,这帅帐便陷入了无声的静寂,久久,让千行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又赴了一次镜花水月,幻梦一场时,杨怡飘忽的声音终于又一次响起:“你可想好了,再入这场逐鹿,我就,永远不会放手了。”
轻轻软软的声音却让他听出了一抹杀伐的狰狞,千行心中一动,竟缓缓直起平日里低伏的身子,被世人践踏的脊梁,明亮的眸子盯着怔忪的杨怡,一股无言的气势冲霄而起,他盯着杨怡,一字一顿的道:“与天誓,绝不后悔!”这一刻,似乎往日里蛰伏在心底的那个影子踏天而出,风姿绝世,直让人,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