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缠住了,间或渗出点点殷红,是又崩裂的伤口。但即使如此也遮掩不了他几近完美的躯体,没有前世男子粗大壮硕的肌rou,不似今生男子娇若扶柳的病躯,一块块肌roujīng悍而不显臃肿,纤瘦而不显柔弱,显现出流畅的线条,却自有一种野兽蛰伏的凶悍。
“真是个妖jīng!”杨怡心叹道,稳了稳心神,将他按躺在榻上,勉qiáng自己不去乱瞄,伸手解下一道道绷带,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
指尖滑过那些还来不及收口的伤痕,杨怡心中一黯,虽是无意之失,却终归是她的错,即使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来责怪她,所有人都认为天经地义,就连她自己都要努力融入这个社会,但还是会心痛,因为,她伤了自己的爱人!
麻利的清理旧药,又拿出新的涂抹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唯恐再次弄疼了手底下这个苦命的男人,好容易才将他全身再缠上干净的绷带,杨怡此时已是大汗淋漓!
长长嘘了一口气,杨怡直起身来,瞟了一眼静静睡着了的千行,满足的笑了,“这也是一个进步吧?”杨怡想。为他扯了条薄毯盖在床上,而后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子,径自收拾了剩下的药品和绷带,杨怡轻轻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几乎在杨怡掩上房门的刹那,千行紧闭的双眼就悄悄打开了,却一动不动,呆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出神,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触感,眼中满是不安与犹疑。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j□j发生得太早,千行的记忆中几乎就没有过躺在床上的印像,甚至连府中关押奴隶的黑牢都没有自己的地位,日日在府中一些廊沿墙角与鼠虫争地,不然就在刑房受罚,哪有一天轻松!就连他自己,如果不是师傅偷偷教导礼仪廉耻,也许也会把自己当作毫无思想的物件,猪狗不如的小奴畜吧!这样的自己何时有过安然躺在床上养伤的幻想。
是梦吗?是梦吧……
千行不自觉的掐了一下大腿,“嘶,疼!”千行疼得直咧嘴,却又有点开心的傻笑了起来,小心的蹭了蹭柔软的毛毯,有一股清新的香味,不似自己那床终日散发着霉腐的破棉被……运着内力小心听了四周,再没有什么声音,于是才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就奢望这一次,一次就好……当在家里……就算明天被人扔出去也不过又挨一顿鞭子……”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千行脑中念头纷飞,一阵倦意袭来,折腾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挡不住诱惑沉沉睡去……
看管
凌晨,寅时初。大概还是三四点的样子,黑压压的夜sè未曾有一点消退,千行却已经睁开了眼睛,已经是平日里劳作的时辰了。千行正疑惑为什么没像往日一样用鞭子把自己抽醒,看管是前身特意派来监视千行的奴隶头子,一逢千行受刑昏睡不醒无法按时起身干活,总爱狠狠地用王爷赐下的那条混着铜钱的鞭子把他抽醒!忽觉身下一软,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就地一滚,顺势落下床来,连忙伏地跪好,额头紧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声道:“下奴该死,下奴该死……”
然而久久不见回应,千行这时才渐渐想起昨晚自己是宿在王爷寝宫的,一个奴隶看管连靠近寝宫的权利都没有,不由得松了口气。忽又觉身下一凉,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原来昨晚杨怡给千行上完药后见他已入睡,又不见他偷藏起来的衣服,也不以为意,帮他盖了床薄毯就离开了,刚才千行那一系列动作却已经把薄毯被带到地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