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滴漏,时辰已经不早了,就下意识的喊了声“千行!”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队容貌姣好的男侍捧着洗漱用品迎了进来,显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但没有她的命令不敢进来,可见前身驭下之严,但这明显不是杨怡现在所关注的。冷冷扫了一眼噤若han蝉的众人,问:“千行何在?”因为前身不喜人近身,平日里伺候晨起洗漱的只有千行一人,风来雨往从不敢懈怠,而杨怡虽没有这毛病,但从醒来一直跟在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身影,这感觉总归有几分不舒服。
这时,一条熟悉的人影从门外快步走出,来到杨怡身前弯腰行礼,正是昨日的王姨。王姨给杨怡见了礼,才代表了那群已经吓得瑟缩成一堆的男侍道:“王爷,王爷忘了吗,昨夜那贱奴服侍不周,王爷让他领了罚,现在那贱奴刑罚在身,还伺候不了王爷,今日就让海棠先伺候着如何?”说着从身后让出一紫衣少年,十七八岁,面如温玉,皎若星辰,跪在离杨怡七八步外,双目紧闭,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是怕极。看得杨怡一阵蹙眉,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实在是看烦了!
不去看脚下的男子,杨怡问王姨道:“千行怎么现在还在受罚?你罚他什么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四五个时辰了,这还是轻罚吗?
王姨恭谨的答道:“回王爷,按规矩应罚那贱奴坠鞭之刑,还有三个时辰方才刑满。”
坠鞭之刑?那是什么刑罚?不过杨怡聪明的没问,接过王姨递过的面巾,草草清洁了一番又问:“现在他在哪里?”
“回王爷,在黑牢刑房。”
“带我去。”杨怡把面巾往旁边的男侍怀里一扔,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是,王爷。”王姨一躬身,领命。
不得不说王姨是一个很好的下属,办事认真细致,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管理得井井有条,从不罗嗦拖沓,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跟在王姨背后七拐八拐时杨怡不禁想到,这半个月来尽管有前身残留的记忆,但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做得样样相同。但王姨不动声sè的确认了杨怡有意露出的右肩上一个不起眼的胎记后,府中一些窃窃私语就立时被掐灭了苗头……
咔——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杨怡终于见到了逍遥王府中被世人传为鬼域的黑牢。
一阵令人眩晕的血腥夹着不知道什么异味扑面而来,杨怡略微皱了皱眉,忍住从胃里涌出来的不适,大步走了进去,毕竟前世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养气功夫还是到家的。但是她身后那些小侍们就没那么好的修养了,仿若将步入什么人间地狱,一个个面sè苍白,摇摇欲坠。
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已经可以隐约听见无数犯人奴隶受刑的哀嚎声,杨怡扬手止住了身后众人,独自与王姨走进了黑牢最深处。
“啪——”
“贱奴,你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