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白芷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悲愤，只是失落地说道：“……她在凤凰坡的茶肆里等候着，我带你去见她”

夏晓天看着白芷此刻完全没有抗拒的眼神，他记忆之中，心魔世界里两女一直是死对头来着。

“走吧”

白芷搀扶着夏晓天走出了房门，门外空地之上的嬉闹少年们作鸟兽散，眼前竟然是一座山间竹林，雾霭的气息覆盖了整个空间。

夏晓天逐渐理解了白芷的态度——恐怕现在的他，是将死之身，什么愿望都可以被满足，这时候的白芷已经不再计较得失和恩怨了。

看着山脚下来往的山民和普通人，夏晓天逐渐理解了一件事……这里就是大夏世界没错。

在穿越又一片繁茂的竹林时，樱良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她眉目凌厉，面容惨白，看向夏晓天的神情也充满了无奈。

“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还不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等死”

樱良毫不客气地说道。

白芷刚要呵斥，却生生将这股欲望压制下来——在她看来，樱良本来就是这样无礼的女人。

“我……得了什么……病”

夏晓天用新学来的大夏语艰难说道。

“你的脑子也出问题了吗……你被夕照上仙斩去了命魄”

白芷在一旁用快要哭出声的语气说道。

夏晓天虽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总之自己并不是得病将死，而是被人伤成这样的，这件事他还是理解了。

夏晓天看了看自己残破的手，和眼前都是一副脆弱表情的两女，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自己身上的布帛撕扯下来——

“你要做什么！”

“你——”

夏晓天不顾两人阻止，将身上妨碍行动的纱布全都取了下来，也将嘴里妨碍说话的药取了出来，虽然火辣辣的疼痛感开始侵蚀他的肉体，但此刻他变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终于神志不清了吗？”

樱良帅气而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伤怀，而白芷则早就大哭起来。

突然，悠扬的古琴声传来，画面再次溶解——不知何时，夏晓天竟然发现自己盘腿坐在书籍堆积如山的房间之内，白芷正忘我的抚琴，而樱良则死死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刻在自己的灵魂。

“你们能陪我最后的时日，这样很好……只是人道迢迢，往生不知是否能和两位再遇”

夏晓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话。

“你信轮回往生之说？”

白芷苦笑着问道。

“信，为何不信？既有仙神妖魔，有神通魂魄，轮回自然也是真的”

“我出云一脉，古经‘摩诃婆罗多’记载了这回事，不论过去多少年，我必然会在摩诃婆罗多石壁前等你，看着你的眼睛，不论你是什么样貌，我都能将你认出”

樱良用钻心刻骨地语气重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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