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鞑子掳走的人你都不觉得是jiān细,杜先生只是关外有个亲戚,就成了jiān细了?”
石雄猛然抬眼皮,射出狠毒yīn沉的光芒,但迅速遮掩过去,摆出和蔼的笑容来:“贤侄此言差矣,扈将军心为国,有目共睹,他若是jiān细,怎么会让自己身处险境?鞑子每次,都攻打的是他守的关隘。”
“石元帅,别人守的关隘,会放鞑子过去吗?”
石雄气得瞪着慕容博:“你这是qiáng词夺理,扈将军是jiān细,你有证据吗?”
慕容博哂笑声:“石元帅,杜先生是jiān细,你的证据呢?”
石雄磨了磨牙,扭过头脸委屈地对着威远侯:“侯爷,扈将军也是跟着你来西疆的,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慕容博抢过话头:“石元帅,我父亲也只和以前的扈林西打过交道,他被鞑子掳走,不会变节投降吗?还有,杜仲德若是想做jiān细,为何会投奔个根本就不管军事的县令,而不是投奔到你的麾下?依我看来,你这是恨他没给你面子,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石雄气得站了起来:“侯爷,我是那种人吗?我对朝廷,那是片丹心,可昭日月!”
杜仲德跪着往前爬了步:“侯爷,我杜仲德放弃前程,跟你来西疆,也是为了报效朝廷,这里,也是片丹心,可昭日月!”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石雄瞪了杜仲德眼。
杜仲德气得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我杜仲德,若是言不由衷,表里不,给鞑子做jiān细,便让我出门遭雷劈,死后入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威远侯看了看杜仲德,又扭头看着石雄。
石雄被侯爷的眼光盯得浑身直起毛毛汗,杜仲德拐着弯儿骂他是言不由衷、表里不,他心里是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刻拔剑让他血溅大帐。
可惜,他也只是那么想下,石雄有些恨自己不够有魄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连骂声杜仲德都不敢。
慕容博依然不依不饶,火上浇油:“石元帅,整个西疆军都知道,扈将军是你的亲信,他叛变投敌,是不是想要策反你呢?你连考察都没有,便立刻同意他的请求,还要上表朝廷,给他回复身份,你是不是已经和他里应外合,准备献关给鞑子?”
“慕容博!”石雄气得跳起来,椅子都带倒了,帅帐噼里啪啦阵凌乱。
威远侯静静看着石雄。
石雄咬着牙不说话,知道今天若要接受扈林西,就得放了杜仲德。
“杜仲德,你有没做鞑子jiān细,自己知道,若是下次让我抓住了,别说是侯爷,就是阁老来,我依然要宰了你!”
杜仲德咬牙恨恨地瞪视着石雄:“谁做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求老天睁开眼,把这世上的恶人坏人,全都劈死烧光,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威远侯站起来:“好了,杜先生,你是什么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起来吧。”
压着杜仲德的两个士兵松开手,王力刚赶紧过去,扶他起来。
燕然看爹爹摇晃了下,咬牙站稳,心疼不已。
石雄狠狠瞪了杜仲德眼,心说:“等着,只要你不跟着威远侯离开西疆,看我如何踩死你。”
威远侯站起来:“石元帅,咱们是不是去看看那些归来的民众呀?扈林西信,不是还说了吗?还有几百个勇士,希望能投入军,为国效力呢。”
“这个?侯爷,你说,他们可靠吗?”石雄到了现在,还想给威远侯下套儿,他明明希望扈林西回来,帮他治军,又怕扈林西真的是jiān细,他想要威远侯承担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