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天时间,终于把自己穿的棉衣棉裤缝好了。
于氏是个认真的人,缝得七扭歪还不行,张嘎儿不得不拆了三四次,好容易于氏点头说可以了,张嘎儿总算舒口气,孙鹏却抱了大抱脏棉衣过来:“师哥,还有这些。”
张嘎儿眼前黑,差点晕倒:“师弟,帮我求求师傅,我再也不赌了。”
“不行,师傅说,你只是本事不如人,心眼不如人,跟赌没关系。”
这正是张嘎儿真正的心思,闻听不仅眉毛飞上额头:“师傅有没说,什么时候开始传咱俩本事?”
“说了,你把这些衣服全都缝好之后。”
张嘎儿泪流满面,对着主院儿方向磕了个头:“师傅,你饶了弟子吧。”
“师哥,师傅说了,这缝衣服也是练本事的。”
“你骗我,你怎么不缝衣服?”
孙鹏伸出手来:“你看我的手指头,细不?你看你的手指头,跟半个bàng槌似的,师傅说,学会拈针是第步,我下子就过关了。”
张嘎儿欲哭无泪:“我六尺高,你才五尺高,手指头当然比我细。”
孙鹏瞪了师哥眼:“别说个子,我比你手巧。”
这个张嘎儿还不得不承认,乖乖把孙鹏、王小刚、肖大爷等年前脱下的棉衣棉裤全都拆了清洗,然后缝好,个正月都快过完了。
这段时间,燕然并没有乖乖等待,而是把哥哥的小厮杨小qiáng借了过来,杨小qiáng在府城生活了年多时间,对那里比较熟悉,人又极机灵,对打听消息的事情很在行。
还有,杨小qiáng这年跟着哥哥读书练武,气质发生很大变化,很难把他和当时那个黑瘦的鬼头鬼脑的小男孩联系起来,估计就算杜伯俭碰上,不仔细瞧,也认不出来。
杨小qiáng拿了燕然给的银子,到府城去打听大宝赌场到底是谁家开的,和杜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过了正月,府城那些卖吃食的店铺才陆续开业,杜德仁是二月初二的早上,在烧jī店的门口放的炮,丰娘把有人觊觎的事情说了,让他谨慎些,杜德仁恭谨地答应了。
已经开了学,每天下午,依然有好些孩子来杜家大院外面玩儿,燕然又大了岁,已经不适合和男孩子起玩儿,有空,便抓紧抄那套《四海志异》。
杜英睿每天回来,都会给燕然讲玩耍有趣的事情,他和胡明世学习好,并没因此成为孩子间的领导者,但他俩会做风筝,能抽起大铁陀螺,会堆雪人,还会带着大家打雪仗,却让孩子们对他俩又是钦佩,又是敬仰,就连比他俩大两三岁的孩子,都愿意听他们指挥。
胡明世是这些孩子的“大王”,杜英睿屈居“二王”。
燕然很不解,问哥哥:“你和胡明世学习差不多,都很好,为何他是大王?”
杜英睿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比我武功好。”
“喜兵武功也好。”
“喜兵学习不好。”
原来当个孩子王,还得看综合素质,呵呵。
燕然牵挂府城的事情,每次难以安心,便去抄书,整套的四海志异,虽然有寸多厚,但她天天用功,速度也挺快的。
春雨贵如油,可是下得多了,也会坏事的,这回老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断断续续下了三天,雨量还挺大,王家兄弟辛辛苦苦打的砖坯淋坏了不少,连取土的挖出的崖畔也大滑坡,把他们放在那里,用草苫盖着的小推车和铁锨都掩埋了。
好容易雨停了,地上半干可以走路,满地的荠菜开着白sè和红sè的花儿,燕然边遗憾没有及时采挖,吃到肚子里,面约了彩菊,两人去挑才冒头尚且鲜嫩的。
“我爹说,咱这荒坡怪得很,土可松了,别的地方挖出崖畔,还可以掏个窑洞,这里根本不行。”
“你是说,滑坡都是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