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逐转过头看向陈玄烙,嘿嘿一笑道:“他只是个孩子,不跟他计较。而且我长得结实,抗揍。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之前不是说你灵海未开吗”
陈玄烙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大月山,迟疑了一下,没说出实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宗主几天前突然到了小西村就把我给带上来了。然后又丢在枯木岭不管不顾,我闲着无聊,就出来找你了。”
陈二逐双眼放光羡慕道:“宗主亲自去那可了不得,听说宗主是一位仙人,说不定要替你强开灵海呢”
陈玄烙大概理解陈二逐的意思,但他可不敢抱这个念头,那被猩红液体卷消失的老头和黄唯道一模一样,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这几天好不容易忽略了这点,这会儿想起来,不免忧虑起来。
那众多岳华宗弟子中,忽然有人笑道:“陈胖子,你动了王家那小魔王,还不快跑啊”
陈二逐嘿嘿一笑,当作没听到,拉起陈玄烙道:“走,我们去别处走走。”
陈玄烙被他硬拉着走,心中起了疑惑问道:“那王家小魔王怎么了”
陈二逐傻笑着道:“没有,就是一个很皮的孩子,对了,我爹娘怎么样了”
问起这个,陈玄烙先是转述了他爹娘的话,然后才道:“二猪,你这都上山五年了,也不说回去看一看”
陈二逐面露难色道:“我也想,可是山上不能随便下山。而且修仙者年寿绵长,各大势力都在推崇大家尽量斩掉亲情关联,免得日后看着亲人们一个个死去影响道心。”
陈玄烙并不明白陈二逐的意思,只是理直气壮的道:“我不管这些道理,反正你五年都不回一次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陈二逐只是苦笑,没有回答。拉着陈玄烙下了山,沿着山脚的一条小溪,两个少年慢慢敞开心怀交流起来,笑声不绝于耳,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淌水过了小溪,在附近山岭闲游。这里的山水都保持着原貌,小溪清澈,山林秀丽,是极其舒适的景色。这几日来,陈玄烙心里憋闷,随着在山水间畅游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逛过山水之后,又回了陈二逐的山上,到了固定的地方领了一人份的饭菜。陈玄烙懒得赶回枯木岭,二人分着吃,虽然吃不饱,却异常开心。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二人又下山,这里到枯木岭有一段距离,陈二逐要送陈玄烙回到枯木岭下。下山的途中,又遇到有弟子说:“陈胖子,你揍了王家那小魔王,他说要找人打死你呢,你不怕吗”
对于这话,陈二逐脸上终于浮起忧虑,但陈玄烙问起来,却又不说。
陈玄烙心中有所担忧,也注意到以往那憨傻的二猪变了不少。
于是在回枯木岭的路上,二人沉默了不少。翻过一座又一座山,花费大半天时间回到枯木岭山脚。两侧树木葱郁,枯木岭却寥寥无几,眼看着二人就要分别,陈玄烙终于憋出一句话道:“二猪,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陈二逐闻言失落起来,眼神低迷的看着地面。忽然叹起气来:“变了就变了吧。我原本以为,成了修仙者就不用被别人欺负,就能自由自在了。没想到,到了山上更加被欺负的厉害,还没在村子里跟你玩耍来得快乐。这修仙者的世界,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光鲜亮丽。”
陈玄烙看着憨傻的二猪这般,觉得空气沉重起来。他从未踏入修仙者的世界,现在只是刚来到岳华宗,所以对修仙者的世界真实模样并不了解。但他了解二猪,一向憨傻的二猪都学会了叹气失落,真实情况绝对比他说的要更严重一些。
正想开口安慰,忽然从一旁的树丛窜出来四人,前后围住了他们
站在正前方的,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和上午被陈玄烙砸破头的十一二岁孩童。这两人年龄相差大,但容貌能看出几分相像。
后面二人,都是二十来岁。叉着手,嬉笑着道:“陈胖子。”
陈二逐看着前方那二十岁的青年,脸色有些惊恐,声音慌张的喊道:“王师兄”
那被唤作王师兄的青年冷笑着盯着他们,阴阳怪气的道:“陈胖子,你能耐啊,带着个灵海未开的废物就敢把我弟弟打得满头是血”
那跟在一旁的孩童恶狠狠的指着陈玄烙道:“就是他,偷袭我”
陈玄烙不知道这二猪口中的王师兄是何许人也,但能看出局势对他和二猪不妙。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道:“是他先打的二猪,小小年纪,下手却那么歹毒”
话音刚落,腹部一阵疼痛,耳畔刮起一阵风
陈玄烙被王师兄一脚踢在肚子上,摔出去砸到地上。那王师兄冷冷道:“歹毒,哼你把我弟弟砸得满头血才歹毒吧给我打”
随着他一声令下,后面拦路的二人一拥而上,对着倒在地上痛苦蜷身的陈玄烙就是拳打脚踢。
“玄烙”
陈二逐脸色大惊,冲过去趴在了陈玄烙身体上,替他挡着大部分拳脚
那十一二岁的孩童忽然恶毒的笑起来,弯腰从路旁捡起来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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