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菽哈了声,随后翻身将她压于身下,在要吻她时,承曦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先下手为强地吻了上去。风入室,将床上绯色的纱幔吹动起来,一并吹起承曦落于地面大红的薄衣。
四年前,当承月表达出自己对沈菽的爱意,并问出那句“沈菽,你愿意娶我吗”时,沈菽是应了的。他说,愿意。可世事无常,说出口的话也反了悔。
“茹嬷嬷可有来让你选喜服的图样”
此时,承曦正在为沈菽抚平朝服,闻声抬起了专注的头,道:“昨日来过了,但是那些图样我都不喜欢。”
沈菽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道:“那我下朝后给你画图样选,好么”
“当然好~”承曦嗔笑,并环上沈菽的腰,迷恋地靠在他胸前。
片刻,沈菽道:“嗯要晚了,让我走吧,大臣该要议论了。”
“议论就议论呗~”虽如此说,承曦还是心不由口地放开了他。
下朝后,回政务殿的路上。
“今日为何如此没有精神,看着很是疲乏。”
姜余亭这一早上都很是萎靡不振,早朝时,更是无心参与讨论。沈菽不免对此感到疑惑,毕竟他几乎没见他在朝堂这样过。
姜余亭无精打采道:“哦,可能昨日没睡好吧。”
“呵...以前也没少休息不好,可不是今天这个状态,余亭的谎话还是如此拙劣。”
他话毕,姜余亭突然无厘头地来了句: “...你是一定会娶承曦的吧”
沈菽停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为何如此说”
姜余亭纳闷:“难道不一定”
“当然一定。”沈菽挑了挑眉。
听他如此肯定地说,姜余亭倒松了一口气,精神似乎也好了点,而沈菽却是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希望如此。”姜余亭继续无厘头,沈菽摇了摇头,不打算追问了,就当他发神经好了。他们继续往政务殿的方向走。
自发现承月在暮时居,姜余亭便时常地往山上跑。每当夜深人静时,便忍不住伏于承月床前,只想将过去缺失的时间都补上,常常是看着看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再次醒来基本已是旭日初升。那时,他会赶忙回到客室的小榻上,以免承月醒来发现,如此三月光景竟已到了末尾。
姜余亭如此频繁地来暮时居,姜娴觉得很是棘手,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发现承月。虽然,其实,他已经发现了。但姜娴觉得自己也不能急迫地撵他走,那样太明显了。可是委婉地表示,姜余亭又往往表现得无动于衷,不理她,就好似听不懂,可真是麻烦呢。
“你咋又来了...” 姜娴看着朝她走来的姜余亭,不免抱怨。
姜余亭并不理会她的抱怨,只提着手中的桂花蜜径直往厨房走。姜娴跟着他进了厨房,然后看他将手中的黑罐子打开,她好奇地凑了上去,等闻到味道后,才惊异道:“桂花蜜余亭,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天来的时候。”他见桂花蜜没洒出太多,重新封上,继续道:“姐姐实在不适合藏人,演技也拙劣得很。”
再不适合也藏了四年。
姜娴哑然,合着这近半个月,她这个弟弟是在耍她呢她道:“好啊,好你个姜余亭,敢戏耍你姐我了啊,害我白担心这么久。不过,月儿发现了吗虽然她未有异样,但是如果不想见的话,你这总来,我担心她也和我一样总是战战兢兢。”
姜余亭闻此,神色黯淡了些,他颓靡道:“月儿,她为什么不想见我们啊”
姜娴噤声,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想,是不忍心你们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吧。”
“她的腿是在怎么回事那日我见你推她入屋,而且她一直待在房间吗”姜余亭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问清楚。
“腿受了些伤,迟迟未医治,加上又冻了许久,所以有些严重。”姜娴看了眼他,似乎在担心他的反应,“但是,可以站起来的,也能走几步,只是支撑不了太久。”
姜余亭沉默,太阳穴处的青筋明显了许多。姜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往好处想,至少月儿还在呢。”
是啊,人还在就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