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空调就像是调到了零下一般,刚刚还闹腾的众人瞬间冷场,几位子女随即对视一眼,刚想开口。
步月生便抢先说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回家,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们”说着,便取过病床柜子上衣服,有些蹒跚的准备走进病房的卫生间里。
众人眼看就要闹起来,幺妹步美茗对着几位哥哥姐姐打了个眼神:“爸,您先换衣服,我们去还不行吗?”
说完便带头走出病房了,剩下几人也紧跟其后鱼贯而出。
几人走出病房几十米后,二哥步福生对着幺妹:“幺妹,爸这身体你怎么敢让他出院?”
“爸他糊涂了,你也跟着胡闹?!”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爸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刚刚要是我们再多说几句,他不把我们几个骂个狗血淋头才怪”幺妹步美茗边走边说道:“再说了,我之前就问过医生了,他说虽然奇怪爸好的这么快,但身体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我想乡下环境应该要更适合些。”
说着说着,众人已经按照医生的处方开好了药,并且把多交的医药费也退了。
这时步云生却早已收拾好了衣服,走到了医院门口。
见众人走了过来,却也不多说什么,径直上了大儿子步福生的车,随手给众人道了声再见
晚上九点钟,步云生终于到家了!
这个名叫河坝子的小村子,这会已是月色朦胧,虽然没有城市的灯火阑珊为人指路,但是皎洁的月色依然照耀大地。
大儿子步福生走了,并没有留在老家过夜的意思,毕竟人到中年,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还有一大帮子事情要处理,而且明天还得上班,所以只得默默离开。
此时已是夜深,但步云生却并没有急着开锁进门,而是站在前院中那颗水桶粗的老核桃树下,默默的看着远去轿车逐渐黯淡的灯光,直到再也看不见时,这才转身走进屋里,独留乡野中家犬们的咆哮在空气中继续传播。
待到犬吠消散,四周的各种虫鸣鸟呖又渐渐响起,而此时的步云生已经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喔—喔-喔
随着公鸡高亢的打鸣声刺破天际,虫鸟歌剧瞬间散场。
虽然仅是5~6点钟,太阳都还在偷懒,天还是灰蒙蒙的,但是乡下的居民可从不懒床,这是源于土地里刨食的农户很清楚,自己一定要比外边的城市人辛苦很多才能获得足够的食粮。
因为四川山间的土地本就高度起伏不平,地势曲折,想要在这里实现机械化农业生产是件异常困难的事,蜀道难可不是说笑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不可能,只是成本太过高昂。
所以,河坝子的村民直到现在,荏苒延续着祖祖辈辈们传统了上千年的传统手工劳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