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说完,将崔广叫了过来,正要向两位长者施礼参拜,不想两位老者呵呵大笑,胡子乱颤。崔广瞪着雌雄眼迷茫的看着两个老头。子豹公停住笑声说道:“小子,莫不是子越公的传人吧。”前两年偶遇子越,他说收了一位可造之材只是长相特殊,今见小子和他描叙一般无二。”
崔广欣喜惊讶道:“莫不是二位就是师叔子豹公和子阳公,恕弟子眼拙没能认出师叔。我和恩师相识于沂蒙山里,老师见我可堪造就,收了我做了徒儿,前两年师父又云游天下四处行医救人,再无音讯,不知恩师身体是否康健,现在何处?”
子阳子豹两个白发老翁,遇见同门徒儿,心里欣喜不禁笑逐颜开,又见旁边左襄有些着急,这才收了话题道:“你师父安好,来日方长,当下急务还是得给老夫人制定好调理将养身子的方子来。”
左襄这才脸色缓和,笑容迎面。不多时两位老者商量了多时开出了些滋阴补虚的药方出来,崔广拿来让秦梦看看,秦梦也不知他们所云,只能点头
事情安排妥当后,左襄将让人领着秦梦和崔广到后院客房洗漱换衣准备晚宴盛情招待一番。两人跟着家丁下去了,经过后院时,看到了严妈妈盛坐的马车,马车边角有血滴地下,秦梦觉得诡异,向领路的家丁示意了下,家丁也觉诡异便上前打开了车帘。
马车内横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面容熟悉,秦梦怎能不认得。崔广吃惊道:“富甲,怎么还在这里!”秦梦摸摸富甲的鼻息,还好,鼻息尚存,估计富甲感觉有人,昏迷中嘴唇蠕动,秦梦贴耳倾听,原来是富甲想喝水,全身包扎的布条也都被血浸染了,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富甲体质不错,换成其他人,早就因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此时富甲还有意识,人还能救。
秦梦和崔广对视一眼道:“老崔啊,看来富甲命真大,硬挺到现在,左家上下都忙活老祖母的事情,谁还有心管一个刺客呢都是我们疏忽,忘记追问左清,看来女子办事不牢靠啊!我们得赶紧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好生调养,否则不死人也会废。”
这也是一条生命,竟然被当做阿猫阿狗,遗弃在了车上。大概是回家后左家老夫人病情恶化,大家慌了手脚,大家蜂拥而去伺候老夫人,别的事谁还去关注,车上躺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将死的刺客,自然被人遗忘。秦梦想想事出有因,但毕竟是条生命,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秦梦脸色严肃,紧皱眉头,立时吩咐身边家丁将左清唤来。家丁年纪也在三十左右,要比崔广老成一些。看见车上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本来就惊愕不已,这时听见秦梦竟然要求将太史府上的千金大小姐如唤丫鬟一般找过来,更觉不可思议。本来看似精明能干的家丁也被眼前这个稚嫩少年强硬的话语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崔广见此,立时说道:“小师叔,莫着急,我这就去前院,找些止血的金疮药回来,顺便将那左清请过来。”崔广飞奔而去。
秦梦看着眼前木纳的家丁,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出了问题。这个时代左家是王侯,自己是贱民。这里身份的差距堪比鸿沟不可逾越,田间耕种的陈涉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改变这个差距,只能交付生命去造反。可见地位差距如何之大。
人人平等的价值观,已经深入骨髓,不是穿越就可以丢掉的。秦梦知道自己失言无奈笑了笑,向面前家丁微笑施礼道:“还请这位大叔,给伤者取来一些水来。”家丁明白了过来,转身端来半瓢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