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收好日记,朝着刺柏林的方向去了,靠近之后他才发现,这些树的树叶细长,看上去很尖锐,确实就像是一根根的刺,就算没有第二页的日记,只要瞎逛几圈,也能猜得到第一页的日记中的刺柏是什么树。
他走进刺柏林之后,就已经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了。
有海浪的声音就很好办,只要顺着海浪的声音走出林子……
“谁?”陈佑朝着海浪的方向走,突然,背后很明显的沙沙声——人的脚步踩在针叶上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很明显就不是动物或者风造成的。
唰。
听到他开口说话,背后很快就跳出了一个人。
“温酒?啊,你拿到的什么牌?怎么穿这么奇怪!”背后传来的三缺大大咧咧的声音。
但陈佑并没有因为辨认出是三缺的声音,而有任何松懈,他迅速的疾跑了几步,和三缺隔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才回头……
三缺手上的弯刀也已经不见了,脖子上的红围巾都不见了,他穿一身短衣短袖,腰上别着一把枪。
“水手牌?”陈佑看到他腰间的那把枪,问道,但他并没有马上消除戒心,因为他只知道水手牌有一把枪,但那把枪是什么样的,日记里没有提到,或者是后面提到了,他还没有看到。
也许四个人中不止一把枪?有枪的不只是水手牌?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是很高,如果任务目标一致的四个玩家中,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玩家手上有枪,鬼牌玩家要在这个剧情中取得比较高的评价,就太难了。
从任务描述看这是一个以“逃离”为目标的任务,如果给他们的装备和火力足够,就应该是以击杀鬼牌玩家为目标了。
陈佑从任务目标反推回去之后,对三缺已经放下了70%的心。
剩下的30%的不放心,在鬼牌玩家这个点上!
无论是任务描述还是探险家斯达的日记,都没有任何关于鬼牌玩家的线索,也就是说,他不知道鬼牌玩家的装束和特征是什么,以及,鬼牌玩家身上有没有枪。
“哈,我猜猜,你不会是探险家牌吧?”三缺指着他哈哈大笑。
在陈佑脑子里进行了从系统描述反推、危险判定和各种可能性分析的这“漫长”的十几秒钟时间里,三缺就光顾着哈哈大笑了。
问题是……
有那么好笑吗?
陈佑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
嗯,完全找不出笑点……
“我抽到的是水手牌,”三缺继续说道,“不过这水手可真够倒霉的。你知道戈尔和米兰达吗?”
“哦?”陈佑慢慢靠近三缺,“知道,渔夫和舞女。”
“水手听说,他俩拿到了一本珍贵的航海日志,上面记载女神金币的详细位置,他就偷偷藏在他们的船上跟过来,结果,这帮人上岸的时候把工具间锁了,这倒霉孩子费了老大的劲,花了几天的时间,才从船上跑出来……”
“等他上岸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那一男一女,还有给他们提供船只的商人格斯特,加上一个探险家跟一个医生,早就已经拿到女神的金币了,他甚至听到船主格斯特高兴地在树林里哼小曲。他找机会编了个理由靠近他们,那个舞女紧张得不得了,他还以为是因为金币紧张,没想到,是因为那天晚上还在哼小曲的船主格斯特,竟然已经死了!”
“这倒霉孩子吓坏了,拔腿就跑,可到岸边的时候,发现船已经被医生开走了,我去,医生一个人不可能开着船横穿风波带啊,所以,这船肯定就沉了,之后,应该就是有人探索到这艘沉船的时候,找到了这本航海日志……”
陈佑听着他的讲述,和自己的第一视角获得的信息量差不多。
既然能够说出这些信息,三缺拿到的是水手牌,可信度应该已经到了90%,再考虑到三缺本人的性格,这个可信度直接可以提到100%了。
“这个水手也记日记吗?”陈佑掏出自己的日记本,递给三缺,“如果你得到的信息没错,我们就得加快了……”
“啊?为什么?咱们这个任务不是没有限时吗?”三缺问,“我还想看看鬼牌长什么样啊。”
“……”陈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货的大心脏,所以,十分耐心地解释,“你得到的信息里,说医生会把船开走。如果不尽快上船,任务难度变成横渡海葬岛风暴带,你能接受吗?”
“我去!”三缺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横渡海葬岛风暴带?
也亏陈佑能想得出来!
他们来海葬岛的时候,坐着那么大一艘船都搞得人仰马翻的,脑子里有多大的坑才会想着游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好了。”陈佑说。
“可是……不对啊,我看一下,”三缺调出了任务面板,“探险家牌、水手牌……渔夫牌还有……嗯,舞女牌。没有医生牌啊,呃,所以,不会有人把船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