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残夫惹娇妻 夏依第2部分阅读<h3>
嫁人了”,立蓉好不舍,绣娘没有架子,性子又和气,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在季家,她连想都没有想过会碰到这么好的一位小姐,现在,小姐要嫁人了。
“我不要嫁”。绣娘摇头。
“不嫁不行啊”。
“为什么”。她连自己决定要不要嫁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现在,她并不欠季家什么。她不想嫁人,这辈子都不想嫁人。
“对方可是无极堡的人啊”。
“”。
无极堡,意味着权势,财势都比季家更强,更富,季家是得罪不起无极堡的人的,现在,她不嫁的话,季家也容不下她了。
季家早就容不下她,她不在乎,但是,无极堡会因此而恼羞成怒,至季家于死地吗她不敢赌,这可是爹曾经辛苦打拼过的季家,她怎么忍心
第一卷 第七章
她仍是妥协了,不是为了季家,至少,不是为了现在季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她为的,是带走阿娘却留下了她的深情阿爹。
季家,是阿爹的根,当时,她年纪虽小,这些年来,也成长了不少,季家,到爹这一代,成为桐城的话题。
她无法自私的舍下季家,一个人离开,让无极堡的人颜面无存。有权有势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面。
谁让他们丢脸,结果都不会太好。
也好
绣娘只得自我安慰,到了展家,无论生活怎样,至少,与季家脱离了关系,到了展家之后,无论她要做什么,都与季家无关。
如果,到时候展家真的容不下她,她哪儿都好走,到时,便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
大红的花轿早在季家门前等候,无极堡的管事亦亲自来关说,吉时已过,不过,无极堡的人,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吉不吉时,这些世俗礼节,无极堡的人,向来看得淡。
一袭嫁衣,是季家五姐妹其中一个的,绣娘也不知道无极堡的管事,找谁要了这身嫁衣,有些大,不过,图的是喜气的满身红。
立蓉为她装扮,大伯和三叔虽然心里气极,这个时候,也在她的耳前耳后说着好话。
“雪儿,到了无极堡可别忘了咱们季家,这里终归是你的娘家”。
“是啊,雪儿,咱们季家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流仪坊又没了你去坐镇,往后,咱们可全靠无极堡的关系了”。
大伯、三叔,笑嘻嘻的一脸慈祥样,绣娘只是静静的端坐着让立蓉为她梳发,雪儿啊这个遗忘了太久的名字,以前,他们也曾唤她绣娘,这会儿,倒是记起了她的名。不过,亲人终归是亲人,她无法狠心的置之不理。
“绣娘明白,只是,绣娘能做的并不多”。无极堡是何等的光鲜,有权有势,且是个大家族,就算她是嫁于展狂为妻,名义上是无极堡的堡主夫人,但是天知道,到时候到了无极堡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只要记得季家就好”。
只要记得季家就好啊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记住季家,没有吵,没有闹,只是任性的要求让立蓉与她一同前往无极堡。
没有犹凝,季家大伯和三叔立刻让立蓉做为绣娘的陪嫁丫环,一起前往无极堡。
这是绣娘心中所愿,亦是立蓉所提。
默默的上了花轿,没有新郎亲迎,绣娘亦不在意,如果,她这辈子都遇不到,如同阿爹对待阿娘那般深情的男子。
那么,嫁给谁和迎亲过程如何,显得并不重要。
桐城到盐城并不远,二天的时间便能到,且是以迎亲队伍的速度,几十里路,快马的话,一天可以来回好几趟呢。
一路摇摇晃晃,所幸有立蓉在轿子里陪着她闲聊,时间过得还算快。
否则的话,哪怕是二天的路程也会让人吃不消。
无极堡的人,多半是少言的。
祸从口出,不说话,便不会犯错,便不会得罪人。
“绣娘,咱们已经进了盐城”。立蓉在轿子边上走着,向轿子里的人儿,说明外头她所看不到的一切。一进盐城,管事便让立蓉下了轿步行跟随。
“管事有说还要多久才到无极堡吗”。
“大概再半个时辰就到了”。
“哦”。心里的思绪,有些复杂,松了一口气,因为不需要再坐轿子了,松口气之余,心又被高高的提了起来,无极堡,之于她,太过陌生,陌生到,在那个地方,她只认识立蓉一人。
无极堡的人淡漠,不爱言语,她真的好担心会与他们相处的不溶恰。
半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到了无极堡,无极堡位于盐城无极山上,以山为名。
“新娘到”。外头,有人高呼一声。
耳畔,响起的是炮竹之声,有些惊心。
绣娘的眼,直视前方,红纱遮住了视线,有人,将她牵出了轿,是喜娘。
“拜天地”。又是高呼一声,绣娘被牵着,走到一处堂前,才停下,她的手,一左一右,分别让喜娘和立蓉牵扶着,扶着立蓉的小手稍稍紧握,为自己无底的心,注上一丝勇气,她已经踏上无极堡,将面对的是全新的人生。
陌生的家人,陌生的夫婿,陌生的环境,一切的一切,之于她,全然陌生
第一卷 第八章
奇怪的是,“拜天地”的高呼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一阵沉默之后,紧接着而来的是便是一阵的交头接耳,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绣娘听得满耳。
“堡主呢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
“堡主压根就不知道今儿个明他成亲的大日子,之前没有人知会他”。
“那怎么办堡主不来,新娘子也已经到了,这个样子,新娘子要跟谁拜堂”。
“不如就直接送进洞房得了”。
直接送进洞房
绣娘听得想笑,心里,却也有着浓浓的悲哀,原来,对方连要娶妻的事儿都不知道,不是展狂要娶她,要娶她的人,无极堡。
她没有丈夫呢
红纱下的绫唇,扯出一个弧度,绣娘自嘲的低下了头。
“绣娘,你别听他们胡说”。立蓉在一旁着急的劝说着,她看得见,更清楚他们说的是事实,整个堂上,没有半个长得像新郎的男人。
这会,绣娘是要跟谁成亲。
喜堂之上,无喜可言,新娘一人,立于堂前,一旁高堂静坐,数一数,少说也有三个,皆为女流,一双双细目直凝着新娘,紧绷的脸,无半丝和善可言,立蓉看得心惊,这展家,岂是说嫁就能嫁的地方。
嫁进了这里,绣娘岂不是比在季家还要受苦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进,出出
“找到堡主没有”。
“没有”。
“继续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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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无极堡的堡主有上天入地之能,所以,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寻着他的人影,人,来来回回,绣娘两脚站得发酸,最后,仍是一句,“直接送入洞房”了事,她的婚礼,便是如此完成,没有待嫁之喜,展家亦无迎亲之喜,喜娘在她的耳畔一直的唠叨着。
她的存在,就是为展狂生得一男半女以传香火,不具备其他作用。
她甚至不被承认是无极堡的堡主夫人,哪怕,她已经嫁给了展狂,哪怕,展狂身边没有太多的女人存在与她争位
人潮散尽,房内,仅剩绣娘和立蓉。
她,静坐床前,屋里,尽有些阴冷。
“立蓉,把门和窗关上好吗有些冷”。
立蓉纳闷的看了看四周,门和窗关得好好的,“绣娘”,她坐于绣娘身边,“门和窗都关着呢,这冷跟外头的风没有多大的关系,无极堡就是这么阴风阵阵,你都不晓得,那帮子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和善”就是女人,看起来也是阴沉且冷淡。
让人不适应极了。
“哦”。淡淡的轻应了一声,绣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都走了吗”。
“走远了”。
走远了就好。
绣娘伸出纤细小手,拿下头纱,立蓉也不阻拦,展家无礼在先,她们也不需要去死守礼教。
遮于眼的障碍物一消失,绣娘松了口气。
还是这样舒服些。
“立蓉,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呢”。立蓉担心。
绣娘摇头,无极堡展狂的名号,她多少有耳闻,之前,或许以为会有些误传,但是,现在她身处无极堡内,所见所闻,也够让她清楚,无极堡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
也许,展狂正如外界所言也不一定呢。
“我再等会,要是累了,会先睡下的”。喜娘也退下了,没有人再要求她非得做什么,如果往后无极堡的人可以不管她,在无极堡中有一块独属于她自己的天地,这样就足够了,她的要求,其实真的不多呢。
立蓉心疼的看着绣娘脸上的笑,她知道,绣娘是在安抚她,可是,现在最需要安抚的是绣娘啊,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心中,该有多么的恐慌。
“我留下来陪陪你”。
“不用的”。她是很想让立蓉留下来陪她的,可是,这里不是季家,这里是无极堡,这里有着她们所不熟悉的规矩,若是呆会展狂被找回来,一入内,发现立蓉还在,万一牵怒,该如何是好。
“你先去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我不要累的”。
“我想睡了”。圆溜的眼儿,眨着睡意,她确实累了。
立蓉只好点头,离开。
立蓉一离开,屋里,立刻沉于一片寂静当中,除了她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静,好冷
这个屋子好大。
绣娘用力的眨眨眼,眨掉溜出来的睡意,站起身,娇小的身子,仍裹着不大合身的嫁衣,提着裙摆,她开始细细的打量屋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角落如果,这里会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她该好好的去习惯适应它,而不是害怕。
一味的惧怕,只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她没有爹娘可以靠,也没有所谓的娘家可以回,如今,她能靠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纤细的小手,以极温柔的力道,轻抚过屋内的每一处,看在眼里,深深的记挂在心里,看得兴起时,还会用小手在上头刻上无形的二个字绣娘。
“以后,请多多关照哦”。她小小声的说着,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些许疲意,却仍是漾满了温柔,小脸,贴上软软的绵被,闭着眼儿,轻轻的磨擦着,舒服的感觉,让她轻轻叹息出声。
太过沉迷于与其他东西交流,她,忽视了其他,门,开了,无声且无息,一道黑影,入了房,屋内的喜烛似乎也无法照亮他的脸。
黑影,已极快,极诡异的速度,移至绣娘身后,一双冷情的眼,盯着她幼稚的举动。
依在绵被上的小人儿,总算是叹息够了,再磨蹭几下才甘愿起身,“他尽然不愿回来,我只好先睡了”。喃喃低语着,不知何时,她有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娇小的身子,离开了绵被,站起了身,一回头,却被身后的黑影,吓得傻怔怔的立着,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绣娘此刻的脑海里只装得下一个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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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黑呼呼的一团人影,直直的立在绣娘的面前,呆呆的,怔怔的她的眼中,脑海中,只余下一片空白,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不该嫁进无极堡”。黑呼呼的一团,会说话,冰冷的像利箭一般,射向绣娘,她还来不及回神,黑影便粗鲁的抱起她,往床上一丢,然后,直直的压上了她的身,很沉,很重,他的身体有些冰,他的呼吸却是热得。
他是鬼
还是人
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话,不管她该不该嫁进无极堡,可是,她已经嫁进来了,她没得选择不是吗
是无极堡的人选择了她,不是她选择了无极堡。
“啊”。突如其来的痛,撕扯着她娇弱的身躯,“好痛好痛,你走开走开”,破碎的言语,轻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黑影没有如她所愿的离开。
这阵痛,让绣娘回过了神,喜房之内,花烛一灭,那是不吉利的
趴在她身上的黑影,是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无极堡的主人,展狂。
他出现了
可是,绣娘多么希望,他不要出现。
“闭嘴,这是你该受的”。
她该受的
她到底是欠谁的了为什么这样的痛,是她该受的。
“你走开走开”。柔嫩的小手,微不足道的力道,在男人的身上,起不了一点作用,“呜呜好痛,你走开”。
“过了今晚,我会走开”。冷冰冰的言语,没有半点感情,如同他的动作,不含半点柔情。新房之内,有的是彼此的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及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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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以为,她全身已经散架了,日正当空,才睁开了眼,涩涩的有些刺痛,她哭了一个晚上,叫了一个晚上,那个男人就是不放过她,她已经不记得他要过她几次,只知道,最后,她累晕过去了。
沉入黑暗,所有的一切才消失。
拖着疼痛不已的身体,勉强的想要下床,结果,双腿一软,跌落了地,身上青青紫紫是展狂没有半丝柔情的证据。
瞧瞧她,把自己置于什么样的状况之中。
门,被推开。
门外等候许久的立蓉听到了里头的声响,才着急的推门而进,一看绣娘跌落在地,立刻着急的上前扶她起来,看到绣娘身上的青青紫紫,立蓉一急,眼泪顿时落了下来,“绣娘,你受苦了”。
吸吸鼻子,绣娘脸上漾出一抹笑。
“没有关系的”。这是为人凄该过的一关,只不过,她比其他人更加的“幸运”一些,得到丈夫如此的“眷顾”罢了。“他说过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
如果夜夜都那么可怕,她相信自己不出三天,就会死在无极堡内了。
“绣娘,这些苦不该你受的”。立蓉激动的环抱着绣娘,她没有亲人已经够可怜了,在季家也不好过,结果,到了无极堡,更让她的日子过得苦难。
“没事的”。绣娘安慰她,“只要咱们不犯错,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好不好”。绣娘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儿,“我身上好酸,你能不能帮我提些水来,我想泡一泡”。现在,靠她自己是提不起水来了,事实上,她快要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擦了擦泪,立蓉立刻起身,扶起绣娘坐上了床,让她再度躺回床上,“需要一点时间,你再休息一下,闭会眼,水准备好了,我再叫你”。
“嗯”。唇儿边上,扬起的是无比幸福的笑,她并不孤单不是吗至少,身边还有一个好朋友会关心她,至少还有人会关心她啊
第一卷 第十章
一夜恶梦,绣娘只识得一个影子,连展狂是何模样仍是半点不知晓。
日上三竿才起,无人责怪,绣娘心中刚想感谢无极堡中长辈的疼惜,紧接而来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夫人几位主子请你到无尚堂去,有事要交代”。陌生的丫环,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没有过多的交代,绣娘和立蓉互视一眼,长辈召见,她不得不去,在嫁进无极堡之前,她并不清楚无极堡到底有多少人,民间传闻亦少得可怜,传得多的,只有无极堡主展狂的凶,和狠。
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商场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只是奇怪,仍是有人与无极堡合作。
“她这是什么态度明明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立蓉气呼呼的看着那名丫环已经走远的背影,咒骂的话,唯有空气听见,那人听不见。
绣娘还没有答话呢,那丫头就自己走了。
真是没有规矩,无极堡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没事的”。沐完浴,换上干净衣裳的绣娘浑身上下虽然仍有些酸痛,较之先前,已经好太多了,她失笑的看着立蓉气怒不已,她不像立蓉,不大容易让自己时时刻刻处于气恼的状况之下,大概,从娘去世,爹带着娘离开的那一刻起,小小的她,就已经懂得了自己的处境,她没有什么立场,对他人发火。
修身养性亦以为静,平心静气就好了,这无极是龙潭虎岤也好,她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可以来数落她,那么,生活,只会与在季家之时一样。
她不哀,不怨,她不懒,不娇,不管任何事,她可以自己动手。
她是季雪亦是绣娘,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绣娘,你要面对的是展家的人哎,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
秀眉,微微一皱,她当然担心。
快要扭成一团的小手,泄露了她的担忧,她还小,才十六,人情世故所懂有限,加之展家不是一般寻常家庭,她完全无法想像,将要如何与他们相处。
立蓉看在眼里,用力拍自己的脑袋,“啊,对不起,绣娘,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都怪我多嘴多舌的没有一点遮拦,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好啊”。扬唇,轻轻一笑,仍是有些勉强。
展家的人数不少,目前,展狂是无极堡的主人,展狂之父展中义过世已久,母亲长年礼佛早已不问世事,只不过,展中义不止有一个妻子,他生前所娶三妻四妾,总有七个,子女五人,展狂为首,接下来是二子展厉,三子展啸,四女展蓉,五女展妍,都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
绣娘所要见的自然不仅仅是展家的小辈,最重要的是展家的长辈,展中义有四个哥哥,二姐一妹,目前都居于无极堡之内。
上次上桐城为展狂选妻的就是展中义的二哥,展狂的二叔,展中元,和展狂的三弟展啸,及无极堡的总管展伯。
这些事,全都是瞒着展狂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