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来过几次的帅哥,能提振一下少女萎靡的心情。
人在一起久了,说不出是谁感染了谁。三十多岁的盛姐更是夏困乏力的模样:“你事情做好了”
小关点头。她负责收银、打扫和店面服务,全都干得妥妥当当。盛姐斜眼看着一帘之隔的厨房,眼尾挑得比司芃更高:“碟子洗了吗”
春节刚过,咖啡店就不再只卖咖啡,也做一点简餐,贴补费用。
小关“哦”了一声,厨房可不是她的负责区域。但她敢怒不敢言,乖乖进去了。
盛姐在背后再添一句:“我还真没见过长相好又心思不泛的小女孩,一天到晚琢磨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多洗一个碗多拖一次地,来得实在。”
小关听见了也不敢言语,闷闷地洗碗出来,又闷闷地把店里所有的桌椅擦拭一遍。盛姐立够威了,这才招呼她:“够干净了,过来歇会吧。”
小关过去。盛姐挑起下巴让她看店外。店外无人,只有司芃。
她穿太过宽松的黑色t恤,下摆被围裙捆在腰间,腰胯的曲线毕露,显得两条腿更长更细。站久了她换个姿势,斜肩送胯,靠在木栅栏做的花架上。太阳底下花卉当中,颇有时尚杂志里的形销骨立之感。
同是女人,小关也不得不承认,司芃高挑且瘦,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同是工作服,偏偏只有她穿出了高级的质感。只是站得这么随意跋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过正规培训,站在店外迎客的咖啡店员工。
除去这瘦得能当模特的身材,司芃的皮肤还白得惊人。不是紧致水嫩的白,而是通透脆弱的白,像是大病初愈后的病容。有次小关无意间凑近,发现她不曾化妆,苍白的皮肤下埋着丰富的毛细血管,织成的网络清晰可见。
明明是个缺点,哪有女人愿意这张脸如此薄弱不堪。可它们在司芃脸上,配上那看什么都意兴阑珊的眼神,便添了几分脆弱敏感的气质。
盛姐瞅她一眼:“也难怪你会奇怪。她这样无所事事地看这条街,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帅哥出现后才干的事。她来店里上班第一天,便这么看了。你说她看什么呢街道风景房子还是人”她的话说着说着,也变成自言自语,“你说什么东西经得起这么看,一看看四年谁也不晓得。”
小关听懂了,又没听懂。她常觉得司芃眼神里的意味,不像个只比她大四岁的姐姐,二十二岁的小姐姐不应该这么暮气沉沉。那么盛姐姐脸上的沧桑,是实实在在要比她的年龄大上许多。
蔡昆一直抱着他那两坨硕大的肱二头肌,看手机上的健身视频,他练得已经够壮了。偶尔他抬眼看窗外的人,接的话也很玄乎:“也许她真的什么也没看,就只是想一个人呆着。”
小关心想,八卦不是这样聊的啊。还是说,这里的人心和店里的空气一样稀薄,连臆想腹诽都无生存之地。
盛姐点头:“有可能啊。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她喝多了茶要上洗手间,推开凳子时忍不住多说一句:“小关,你知道司芃和老板是什么关系”
果真还是有秘密。小关脸上却是天真的迷惑:“不知道啊。”
蔡昆抬头,给盛姐一记白眼,她的话到嘴边只好又打个转咽下去。“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好干活。司芃的事不是你能操心上的。”
司芃向后扫一眼店里,她知道他们聚在一块聊她,但她无所谓。四年多过去了,时间缓缓地进入初夏。困倦的风扫过街面,不留神被大榕树伸出的万千枝条给裹住了。街面上都是午后小睡的安宁。
这条街真是越来越静,静到她要去追着风看。
这是s市非常普通的一条东西向老街,全长不过三百米。三年前它连街名都没有。
它原先只是沙南片区隶属s市灵芝区大片城中村里的村路。它的南侧先被拆迁,盖了商品房。为了以示和城中村的区隔,新盖的商品房小区主动向内退了几米,把原来狭窄的村路拓宽到如今的双向两车道。
司芃所在的咖啡店“旧日时光”,便在这些林立高楼的裙楼商铺里。
街道拓宽了,交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