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年龄来说,冯三娘的年龄足够做李柏的娘了,所以平常她都跟着李柏的nǎinǎi叫李柏柏哥儿。
这会儿李柏被冯三娘叫住,想走开是不可能的,便朝着秦妙一家走了过来,拱手说:“在下李柏,见过东家。”
这是李柏的说话风格,够短够冷够简洁。
李氏没见过李柏,秦峰更是不认识他。于是秦妙走上前去介绍说:“爹,娘,这位是粮店里面的管事。之前爹你出门不在家,娘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生意,我和二哥又都是孩子,都应付不来店里的事情,正好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位李大哥,便央了他来做管事。为了方便行事,对外便声称李大哥就是粮店的东家。”
说到这里,李柏开口道:“既然东家老爷已经归家,日后人前人后我便只是这里的管事。”当然如果秦妙找到了好的管事人选,他不介意让贤。
一家粮店里面的管事也好,东家也罢,都不是他李柏的志向所在。他的眼里,这家粮店,只是他人生的小小转折,并非最终的归宿。
秦峰摆了摆手:“年轻人不用如此,这家铺子我瞧着你打理的挺好,日后还是由你看着这里才好。外人的眼里谁是东家,全都无足轻重。”
李柏听在耳朵里,却是没有任何话来回应,面上依旧是清冷的霜华。他走到铺子里收钱的柜上拿了个账本出来,交到秦峰的手里,这才开口说:“这是自我接手铺子以来的所有账目,还请东家老爷过目。”
秦峰接过账本,随手翻了几页,发现内容很是单一,全都是某年月中的某天收进来的银子,也就是铺子的盈利。翻到最后面的一页,乃是昨天才写上去的账目,秦峰仔细看了一眼,见昨天一天就进了九十多两的银子,差一点就够百两了。这样的一个数字让秦峰很是惊讶!
要知道当初他带着大儿子出门去县里时也只带了一百两银子而已,那个时候在他的眼里一百两就是一大笔钱了。没想到的是这间粮店,一天的进项就差不多是一百两!
李柏见秦峰老是盯着账本的最后一页看,想了一下,开口说:“这间铺子自开张到昨天,一共进了一万余两的银子。全都存进了通兑钱庄,银票放在楼上,等会儿就给东家老爷您取来。”
秦峰已经彻底的愣在了当场,一万余两!这么多!莫不是他听错了?
李柏没再多说,转身朝铺面角落的楼梯走去。不是他不想和东家老爷多说话,而是他在进粮店做管事之前答应过秦妙,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他不知道对于秦妙的这对父母有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多说无益,干脆就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于是李柏上了楼,取了银票,下楼了交给了秦峰。不待秦峰说什么,便先一步借口还有事要做走开了。
秦峰刚刚听到呢一万余两的数字已经被惊呆,这会儿拿着厚厚的一沓银票顿时幸福得有些飘飘然,做梦似的,飘在云端踩不着地。
这会儿看着银票发呆的,除了秦峰之外还有秦少廉,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爹手里的那一摞银票,心里暗道,这些银票都是我家的了?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秦少贤虽没有像秦少廉那样眼巴巴的瞅着银票发呆,可是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不到哪里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着衣襟,太过用力之下骨节竟有些泛白。
秦妙媛抱着李氏的胳膊,有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