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兴趣了,这会儿又听她要赠墨宝,顿时被勾起了七八分的兴致,亲自站起身,从随行带着的行李箱中找出了文房四宝摆在案上。饶有兴趣的站在秦妙的身边,准备现场观看七岁女童的现场书法表演。
秦妙也不胆怯,铺好了纸,提笔,蘸墨。笔落处挥出的字迹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首李白的《将进酒》行书一气呵成,跃然纸上。若非现在年纪小了些,腕力不够,这幅字定会成为大师级的珍品!
一副字写完,秦妙将毛笔搁在笔枕上。内心的激动久久难以平复。人生在世,各人的爱好皆不相同,有人爱好足球,有人爱好唱歌,有人爱好舞蹈,有人爱好旅游,秦妙偏独独爱好书法,为之痴为之醉,自从穿越以来家里连吃饱饭都难别提买笔墨写字了。
今天,秦妙终于小小的过了一把挥毫泼墨的瘾。此刻字虽然已经写完,心里却找到了久违的好伙伴一样激动喜悦,依稀又回到了自己前世为了一个字写光整整一摞纸全心投入细细琢磨的时光。
“好字!好诗!”贵公子凝视案上宣纸良久,终于给出了这四个字评语。
好字么,秦妙得到了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好诗么,那是诗仙李白的千古名作,能不好么?前世练字的时候就爱些这首将进酒,习惯成了自然,刚刚写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给写了出来。
这会儿贵公子看神童一般的看着秦妙,只看得秦妙头皮发麻,这眼睛这视线,简直比她前世见过的的探照设备还要qiáng上三分!
贵公子如此打量了秦妙良久,才终于难以置信的开口:“没有想到此行会在这样的小镇上遇见这样的璞玉。”
作为智商一百八的硕士,被古人赞成璞玉,秦妙并未感到多么的欣喜。倒是贵公子接下来的话让她心头一阵狂喜!
但听贵公子说:“你既然赠我墨宝,作为回礼,这个粮店,便赠与你好了。明天让你家里人和粮店的管事去交割文契。”
一副字,换一家粮店,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秦妙慌忙答应了下来,并代替家人表达了由衷的谢意。
“可惜了。”贵公子满脸的惋惜。
秦妙心中一凛,可惜什么?难道这弱质书生刚才一冲动现在后悔了,觉得一家粮店就换了一副破字不划算?
正担忧的时候听得那贵公子道:“如此璞玉,却是个丫头,真的是可惜了。”说罢,问秦妙,“你家中可有兄弟?你父亲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见贵公子一心为自己可惜,对于粮店提都不提,秦妙这才发现自己小人之心了,自己觉着一家粮店挺贵重,其实在人家贵公子的眼里,说不定根本就不值什么。瞧他通身的穿着,不说身上的各种羊脂玉挂件了,就是头上的那根白玉簪,足够买下这个镇山了好几个铺子了。
这么一想,秦妙就彻底放心了。小心的回答起贵公子的问题:“我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不过赶上了乱世,战祸四起,哥哥们和我父亲现在只能种田为生。”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实,接着道,“我家就在离这个镇子不太远的唐家庄住。今年上半年一路逃难流亡过来的。”
“可惜,可惜……”听得秦妙的叙述,贵公子痛心无比的连道了两声可惜。能教出小丫头这样的女儿,她家父亲肯定不是凡品,却一遭遇上战祸,沦为逃亡流民,客居他乡,种地为生。性情高洁的读书之人落魄至此,在贵公子看来,远不是可惜二字能表达的可惜。
叹完可惜之后,贵公子想起来什么,对秦妙说:“我明年开春就要离开唐县,恐不能帮你什么,不过这个小塘镇地界却蛰伏了一位大儒,若非赶上旧朝覆灭新朝新立,多半读书人不屑于辅佐蛮夷之人的朝廷,你们怕是见不知道这样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