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被这声音惊到,抬头一看,头顶上就是郝贵妃。什么时候近前的,没发现啊
郝贵妃又问:“公主在打量什么”
“我、我在想一些事。”珠珠撒了谎。
郝贵妃一听,竟是神色渐哀。她微微转头,恰巧瞧见珠珠袖口的花朵,不禁落席就做,将袖口仔细端详。郝贵妃素爱新颖,又爱花哨,便道:“这水芙蓉倒是不错,珠珠啊,你有空给本宫也制一朵。”郝贵妃笑望珠珠,“你倒是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郝贵妃的神色突然凝固,“算了,还是别做了。”
这末了一句,语气渐凉,到最后一个“了”字,已是冷冰冰。
珠珠小声询问:“母妃,您有心事吗”主要是怕郝贵妃生气。
郝贵妃淡淡摇头,命令随身侍女,“把本宫那些酒,拿过来。”珠珠勾着脖子往郝贵妃原来坐的地方瞧,宫里人都知道,贵妃擅长酿酒。每年第一株桃花开花,她都会全部摘下,亲自酿造,献给皇帝喝。
宫女将酒酿端来,郝贵妃示意放下,那几个宫女,就乖乖退到郝贵妃身后。郝贵妃提起酒壶,先倒一盏,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至珠珠面前,道:“还有些桃花酿,你陪本宫一道喝了吧。”郝贵妃又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听着像赌气,委屈,:“都喝光算了。”
宫女们在后面,你望我我看你,犯难:贵妃娘娘的桃花酿最是性烈,成福公主年纪尚浅,只怕喝不得。
郝贵妃有心思,珠珠傻,两人哪管那些,你一口我一口抿起来。郝妃酿的酒偏甜,入口根本不觉得像酒,酒劲都在肚里。所以珠珠一口接一口,觉得甜蜜好喝,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续了七、八盏了。
散席辞行,珠珠还是正常的。往笠雪殿走,走到半路,她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看得见啊可是脑子怎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家在哪里哎呀呀,珠珠瞧那树上赏红挂的五色彩纸,瞧不清。她眯眼数:红的、黄的、绿的、绿的、绿的珠珠把眼一闭,又睁开,瞪大了数,这会彩纸又全变红色了。
天啦
珠珠几近崩溃,瞧见前头有一块石头,就走过去,做下休息。她努力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可还是糊涂。且靠着这石头,困劲也上来了。珠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倒下去的,反正她趴在石头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中的背景是珠珠的寝宫,山屏上的金碧螺钿熠熠生辉,但树上的彩纸却翩跹飘进殿内,在空中旋转、打圈。它们好像又不是彩纸,而是御苑里的花总之,有一只不知是红花,还是红纸的东西在不断四展扩大,其它的东西则逐渐模糊消失,最后连背景也消失了。
那朵红花突地迸裂,绽开,退后。珠珠杏眼迷离,在梦里她仍带着酒劲,费了好大劲才看清,从那很远很远地方重新回来的,好像不在是红花,而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穿着炽烈的红衣。
他越走越近,照下来的日光仿佛是水,一点点洗去衣衫上的赤色染料。待那男子近前,距离珠珠不过十尺距离时,突然听见一声马鸣。
珠珠再看,才发现白衣男子是骑着马靠近的。银鞍白马,她之前竟一丝一毫也未注意到。
男子道:“李珠珠。”其声清澈。
珠珠启唇,自个儿吐出的酒气把自个又熏醉了,“来者何人,敢直呼本公主名号”她边说着,边打量男子,其貌清扬。
男子道:“你猜。”
珠珠的目光正巧停在银鞍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