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赞你,那一定是句真话来的,你当得起,能在这么多世家小姐里头角逐到最后一lún,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就别谦虚了。”晏庭钧觉得心里怪怪的,看见王紫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当不起这称赞,他就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不舒服似的,觉得看不得她这么看不起自己,或者也看不得她因为门媚高低而在心里觉得自己卑微或低他们一等,而要在他娘面前小心说话,“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他笑道,看着王紫的眼神也不禁多了一些疑惑却又说不清感觉的感觉。
王紫听了这话,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不像他平时说的话呀,她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似乎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里的意思,所以当两人的眼神碰上时,她竟觉他的目光似有电流似的,这瞬间似有什么东西也在她心里流过,她不禁征了一征,而愣愣地傻傻地鬼使神差地竟看着他接着回了一句:“我没有谦虚呀,我是喜欢花,但说得上有学问还是过奖了。”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即低垂了眉眼,这下子就真的有些不敢抬头看永安王妃的眼神了。
糗大了,她心乱地想,如凝脂般光滑细腻的脸庞也不禁觉得有些滚烫。
而永安王妃等人却是早就抿着嘴识趣地都不说话了,而更想把自己当成背景,希望他们不要受她们的影响,继续征征地就像刚才那副傻样说着话,而瞧着晏庭钧这像是摸不透自己心思的大男孩情窦初开的模样,永安王妃心里欢喜偷笑的同时也不禁心安了,这下子她是真确定了,只是钧儿这傻孩子却还不知,真是令人着急cào心呢。
“好了,都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虽然她心里欢喜,可也不好再打趣令人家姑娘家害羞紧张了,因此笑道:“钧儿和清然你们带着王姑娘和董姑娘到花圃里走走罢,现在离吃饭还有些时辰,你们游玩了再回来,在这儿陪着我们也怪闷的。”
众人自是领命而去。镇国公老夫人看着王紫的背影,难得地开腔问了永安王妃一句:“那姑娘是谁家的?”
永安王妃心里正高兴,也没多想,笑道:“就是那祖上削了爵的王家,在家里姑娘里头排行第七的。”镇国公老夫人听了没再说话,刚才热闹的园子因为这些少年姑娘们走了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周萱心里很委屈生气,因为王紫的到来,她刚才就已经在生着闷气了,镇国公老夫人不喜与生人来往,这是永安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晏庭钧邀了王紫来,永安王妃非但不觉他冒失了,惹了镇国公老夫人不喜,却反而称赞了王紫不止,还让他们带着王紫在品花阁里游玩,这又像是有些奇怪,她知道永安王妃待人一向都是和霭可亲,没有门第偏见,可待王紫这般亲近,却又总有种令人知道她很喜欢王紫的意思。
永安王妃的喜欢自然不是一般的喜欢,王紫不过是王妃只见过几面的人,也只来过王府做过一次客,这喜欢从何而来?自然是跟晏庭钧有关的。跟晏庭钧有关,那喜欢王紫,是不是代表了某些意思?她想着便是抬眼看着他,难道是他的意思吗?所以王妃才待王紫好。
“王姑娘,”她心里有些难受,人生第一次尝到苦涩的滋味,只觉xiōng口像堵了一口气,她不甘,叫了她一声,然而看着众人都回头看她,她赌气的话在嘴边一折,“不知王姑娘今年几岁了?”她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风仪姿态,反令王紫小瞧了她。
周萱落后了她们几步,却突然叫住王紫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尽管已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众人还是意会地察觉出了些问题,晏清嫣不禁有些恍然,她们都忽略了周萱的感受了。
王紫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见别人问她的年龄了,可董华余问时,她知道彼此是在交朋友,周萱却是带了一种隔着距离的,语气生冷的,不禁一征,也有些尴尬,她看得出来这周姑娘是对晏庭钧有意的,这是吃她的醋了,“十四了。”她只得简短地回道,知道周萱这是对她产生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