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安明死前还对她念念不忘,若看到她转眼嫁与他人,怕是要气得活过来?罢了,他生性豁达,倒也不是这般的人。”孙闲春内心想道。
“成王败寇罢了,他被苏约亲手一剑穿xiōng,死得倒算得干脆,他没有提你。”孙闲春冷冷地道,但想到当时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是吗……”冯芷兰呢喃道。
俩人都忍不住梦回昨日,就连青云都十分伤感,没有人说话,静静的夜晚掩盖上一层哀伤的气息。
“言尽于此,我逃不了,今晚的事我不会说,皇后您有的是法子整治我这个叛逆小人,若是无事,还请送我回去吧。”
孙闲春语气冷冷,实际背后已是流了冷汗,京都不是福地,他不该侥幸回来,这下若是能回去,趁着喘息之机还是先把家中的妻儿送走,希望能逃过一劫。
冯芷兰叹了口气,她根本无意与孙闲春过不去,陈年往事,何必再提呢,更何况既是故人,刘守睿或许也不想追究吧。
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正准备让青云把他小心送走,却听到从里间传来一声响动,她和孙闲春都忍不住眼神一动,冯芷兰心也动了动。
她抬头看了看有些诧异的孙闲春,眼神制止了想要进里间去的青云。
不一会儿,一个容颜清秀,睡眼惺忪的男童走了出来,虽只八岁左右,但已是十分高挑。正是刘平北。
“母后?”平北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宦官装扮的孙闲春,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刚才俩人争执的声音大了些,吵醒了他。
“没事,咱们说话声音大了些,吵醒了你不是?进里边睡去。”冯芷兰说完,让青云将平儿带了进去。
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孙闲春俩人了。
孙闲春看着平儿离去的背影怔了许久,才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冯芷兰的脸露出几丝疑惑与恐惧。
“这,这孩子,不是,皇子,他……”孙闲春讷讷了几句,仍是说不出话来,这孩子,长得与那人可真像……
怎么可能……
冯芷兰没有说什么,她猜出孙闲春心中所想,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目光意味深长。
沉默了许久,冯芷兰见青云已哄完了孩子出来,便道:“时候当真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说完,孙闲春只得怔怔地跟着走了,人却好像还在梦里没醒似的。冯芷兰长长地松了口气,将紧握的双拳张开,却已尽是冷汗了。
“他死前,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说负了你,愿你能过得舒心。”这时候,已经走出几步的孙闲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说完便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冯芷兰再也忍受不住,这些年的痛苦压抑瞬间倾巢而出,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大辉的堂堂皇后,跌坐在地上啜泣着。
……
阳光透过门户射入室内,冯芷兰心思复杂,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从身到心的每一处地方无不疲惫满满。
她下床看着还在熟睡的平儿,才咬了咬牙坚定了些许,招呼着让宫人们把屋子里弄得更暖些,她要继续准备新年之事了。
这边,冯皇后身心疲惫地起身洗漱,准备新年庆祝事宜。另一边,刘守睿已经下了朝了,离开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