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要陪在陛下身边就好了,不必要那虚名的。”
“难道你就一直寄居在郭淑妃那里?笑话,这天下都是朕的,这点小事算得什么?朕这就找人给你父亲封个官做,这便是了。”说完,江离终于是甜甜地点头了,刘守睿又看了看冯芷兰,挑了挑眉道:“怎么?皇后可还有意见?”
沉默,冯芷兰沉默了一瞬,此处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是啊,他是皇帝,他真想要做什么谁又拦得住呢,就这样妥协了?她这个皇后就什么都不是?想到这时,她又一阵心软,叹了口气道:“陛下若真是喜欢,也没有不可。妾也有一事相求。”
“哦?你是想说刘若的事儿吧?”刘守睿笑了笑,看向她,一副了然的表情。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了解她。她终归是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冯芷萱落入失去丈夫,带着孩子立于尴尬的境地,且冯芷萱毕竟这般求她了。
毕竟求人,她笑了笑,装出个母仪天下的样子来,微微笑着道:“陛下,这临淮王毕竟是陛下的亲叔叔,虽说是卷入谋逆之事中去,可不管如何陛下得落个屠戮父辈的名声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守睿打断了。他大手一挥,阻止了她,嘴角的笑好像在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江离看俩人之间充满默契的交锋,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个外人一般被无视,心里空落落地不满,正好见刘守睿打断冯芷兰说话,赶紧又娇娇地扯了扯刘守睿,柔柔地唤了声“陛下”。
谁知刘守睿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似的,仍是一脸难以捉摸的笑意,看着冯芷兰道:“这桩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你说放就放吧,不过是为了你妹妹,别说这些,这临淮王嘛,不过是个草包,成不得什么事,朕和他没什么过不去的。”
“罢了,朕答应你了,你也别忘了这事。”
说完,刘守睿才重新拍了拍江离的肩头。江离才从不悦中瞬间抽离充实了,俩人没留下什么话,准头离去。留下孤单单的皇后一人。
冯芷兰看着他俩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呆了许久才颓然坐倒,觉得全身已使不来力气了,更觉得面前该做的事堆如山峦,吩咐人去将冯芷萱送走,自己却独自坐着沉思。
坐了一会儿,又长长叹了口气,才叫人将后宫里所有妃嫔的册子拿来看了。看了会子,才发现刘守睿上位这些年,确实是十分勤俭,又没有偏近女sè,按照规制,后宫妃嫔数量远远没有位满,轻易就可以找出个位置来。
翻了一翻,看到“美人”位上也未满,便能给这江离封个美人位份吧,吩咐陈翰道去准备这事后,冯芷兰起身,表示要去牢里看看她这不省心的妹夫。
到得廷尉牢狱,廷尉德信匆匆来见,冯芷兰压低斗篷边沿,点了点头说明情况。
此处处于地下,十分cháo湿,一股浓浓的霉味铺面而来,那刘若一瞧便是个耽于享乐的,这一番入狱定然也吃了苦头了。果不其然,冯芷兰跟着廷尉找到刘若后,刘若一见到她,便立马眼光发亮,挤到了牢门边上。
“皇后娘娘?”刘若不敢置信地问道,声音也有些发哑。
冯芷兰点了点头,留下了身边的青云和鱼素,命令打开牢门,之后又令廷尉和大半狱卒离去。
“噗通”一声,刘若就在地上跪下了,膝盖在厚厚的干草上砸下一些声响,脸也因着羞赧不可控制地红了,但还是抵不住面对死亡的恐惧,磕了两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