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他,而是一样的眉头紧皱。
看着钟太妃投射过来的眼光,平儿没办法,沉吟了好一阵,终于道:“平儿不管,反正平儿不能让他们害了ru母,我需要ru母,ru母就不能死,我是皇子,我能指挥这么多奴婢,为何保护不了ru母?”
钟氏转头看着冯芷兰,表情意味深长。
冯芷兰是大受触动,陷入沉思,可是小孩子就是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啊,他们哪里懂得那样的大道理,那不是很正常的吗。若是她也与别人产生了冲突,她是希望平儿站在道理那边,还是她那边?
“平儿,你ru母对你好,也是看重你的皇子身份,可她在外面或许是坏人呢,害死了别的人,那些人也很伤心,你可明白?”钟氏继续对平北道。
平儿脸有些黑,小嘴瘪了起来,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平儿,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要说你是皇子了,你纵然犯了错,也一样要受罚,你ru母如今是害死了人了,按照咱们大辉的律法,她就该当伏诛受罚。”钟氏又继续说道。
平儿将面前的书本笔墨拿起,朝着地上狠狠摔去,和泄愤一般的,一边摔一边喊道:“钟太妃你骗人!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做错事不过被父皇母后骂两句,怎么会有别的人敢打我害我?那些奴婢做错事了可是要打板子的!所以我说不让别人害ru母,别人就是不敢!”
东西摔完了,小家伙脸上已是泪水满脸,又因怒气憋得红通通的。他抬头试探地看了看钟氏,又看了看冯芷兰,见俩人都没有生气,先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来。
钟氏又bī近了刘平北,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大声道:
“是,你是皇子,或许没人敢罚你,可是你要知道如今可是乱世,这世上不是只有咱们大辉,你若是放过你的ru母,令那些你瞧不起的平民生气,他们可能就会揭竿而起,你说是亿万平民力量大,还是你父皇母后力量更大?”
这话说完,平儿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被钟氏的表情和语气吓到了。
冯芷兰忍不住,赶紧将平儿搂在怀中,听了刚才钟氏的话也忍不住浑身一震,这个钟氏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竟然敢设想这样的情景,是当她不存在吗?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的愤怒才消退下去了,她叹了口气,理性让她将情绪压下。仔细想来,钟氏真是个好老师,她教的都是该教的东西,只是平北还太小了,他不应该去接受和理解这么严肃和复杂的事情,他只是个想保护自己身边人的孩子而已。
不过她还是感到了危机感,钟氏说的没错,如今正是乱世,她在宫里安逸了太久,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小心翼翼,不管是内乱还是外战,都会摧垮他们的生活,纵然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室。
她也知道这件事传播得甚广,影响很坏,但不知道为什么会传播得这样快。
钟氏看冯芷兰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是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才对冯芷兰,而不是平儿说道:
“皇后娘娘,我与皇后娘娘相处了这些时候,知道娘娘不是寻常无知妇人,定然明白皇子将来的位置,娘娘可千万不要因为他年纪小,就松懈了教导,现在正是教导他的好时机。”
冯芷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