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们大,奴婢们就要听平儿的。”刘平北一脸严肃地说道,好像想通了。
冯芷兰想着终于劝解好了,松了一口气时,小家伙又继续道:“可是不对呀,孔夫子说你不愿意做的事不能让别人做,可是钟太妃愿意读书,叫平儿读书就没错。可是平儿不愿意刷马桶,叫别人刷马桶就不对。”
冯芷兰挠了挠头,再次无语了。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些是奴婢,因为他们地位低,你掌握对他们生杀予夺的大权,叫他们做事他们不敢不听,这是威权的胁迫,但也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道理。孔子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那种尊重,只存在与平等交往的人之间啊。
可是她又不能把这些东西讲给小朋友听。
“平儿,孔子说的是君子之交时的原则,而给你刷马桶的奴婢,只是奴婢,他们比你低一等,你可以任意处置他们,他们就要听你的话,你可明白了?”刘守睿在一旁把话说破了。
这样一说,刘平北愣了一下,小嘴一瘪,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那他们不是也太可怜了,为什么他们这么可怜!谁决定他们就要比平儿第一等的,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三百二十章小儿娇宠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没想到又哭起来了,冯芷兰稍微瞪了一眼刘守睿,又把平儿搂在怀里安慰。刘守睿却当做没有看到似的。顿了一会儿,继续对平儿说道:
“他们没做错什么,这就是他们的命,你身为尊贵的皇子,也是你的命,因为你托生在你母后的肚皮里。可是这并不意味你要任意蹂躏他们的性命,父皇看见你为他们哭泣,感到很欣慰,你将来若能成一代仁君。那你便要替天下万民考虑,你现在读书,便是为了这些奴婢,为了天下所有或高高在上,或卑微低下的人过得更好,你可明白?”
平儿点点头,好像是想明白了,心里还是难受,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人人生下来就千差万别。但是对于父皇说的话,他也感到压力山大,他不太想为别人的幸福做努力,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刘守睿没有体察到平儿的心思,反而又点了点头,道:“平儿这样也不错,将来是个仁君,待朕给你扫平天下,纵使你仁慈一些,也没有关系。”
他不仅没有体察到儿子的心思,也没有体察到一旁冯芷兰的心思。最近随着平儿的学习,成长,也随着刘守睿的年岁渐大,他越来越考虑之后的事了,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有其他皇子,看来不久之后就要册封平儿为太子了,冯芷兰只觉得头皮发麻。
冯芷兰不想再说这些,这个话题既然已经说明白了,就回到刚才她想过的事情上吧。
“陛下,妾看那钟太妃确实是颇有才学,可惜平儿性子较软,钟太妃讲学也不够细致温柔,妾想着等以后钟太妃再过来讲课时,便在一旁听着,等到钟太妃走后,平儿有何处不懂的,妾能和他再细细讲解,说是讨论也可。”冯芷兰提议道。
刘守睿先是认真听着,过了一会儿,刚才教平儿时的严肃不再,反而笑了起来,倒把mǔ_zǐ俩人笑懵了。
他指着冯芷兰道:“你啊,你啊,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看看你整日地担忧平儿学得太累,恐怕是过去给钟太妃捣乱去了吧。他们或许还没讲上两句,只要平儿那嘴一瘪,你就说休息一下,吃吃茶点,又说逛逛园子,到时候平儿倒是不用学了。”
“陛下!”冯芷兰故作嗔怒地推了推他,又道:“陛下怎么这么想妾,妾若真是这么个糊涂的,倒不如把平儿给钟太妃养着了。”
“母后,不要啊。”平儿一听到这话,吓得赶紧哀叹。
冯芷兰赶紧安慰两句,刘守睿无奈地叫人把平儿带下去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