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兰撅了噘嘴,严肃地教育了皇帝陛下,告诉他这感染风han也不是什么小毛病,治不好也可能引起别的疾病。心里倒是忍不住哼了哼,你一个古代人,哪里明白现在医学水平低下,发烧也是不容易治的,万一烧坏脑子怎么办。
她又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反应过度,不就是小感冒发个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仔细一想,才发觉自从认识刘守睿之后,就没见他生过病呢,之前她刚入东宫时,倒是一直身子不好。
之后刘守睿又笑话了冯芷兰好一阵,没想到向来镇定,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了这么件小事吓成这样。俩人说笑了一会儿,御医才姗姗来迟,刘守睿倒也不气,就让太医诊治,结论果然是染了风han。
不过俩人都知道是刘守睿这些时候为了太学以及之前废后的事累着了,或许可以追溯到更久远。
自从当上太子之后,他就一直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当上皇帝后也一直十分勤勉地工作,昨天俩人好好说了说话,一些麻烦远离,人放松下来,才一下病倒了吧,这是老天要给他个休息的时间呢。
待御医走后,冯芷兰就静静地坐在一旁,见刘守睿闭着眼睛休息,安安静静的,但俩人觉得这样也挺好。
冯芷兰就这样静静发呆,她想到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也很累。
但是刘守睿作为一个帝皇,是比任何人都要更累的,而且已经在他的位置上,给了她最好的东西,她虽然一直顺从地将谢谢挂在嘴边,但其实并没有由衷感谢吧,现在看着这样一个好像永远不会脆弱的人,就这样病倒了,心里也更有些怜意了。
她摸了摸刘守睿的额头,道:“还是很烫,去弄些冷水来。”
她吩咐下去,亲自将绸子浸在冷水里,绞了敷在了刘守睿的额上,一直不停地重复重复,持续到近中午时,她才出去用膳。
出去后她就见到鱼素,迎着天光,这才将鱼素看了个仔仔细细,白白净净的,长得十分清秀,是很漂亮的长相,她这才一愣想起之前还未出嫁时,为青蕾做媒的情景了。
她走上前去,立马握住鱼素的手道:“鱼素,你今年有多大年岁了?”
鱼素顿时一愣,十分聪慧敏感的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久脸上就红了红,低下头小声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九了。”
“十九了……”冯芷兰低声喃喃,她当初给青蕾做媒时,记得对方好像是十七岁,那时她就觉得这年纪太大了,有些耽误了去,现在鱼素都十九了。
她没说什么,告别了鱼素,也没问她去做什么,就去别处用膳了。
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一般贵族人家的女儿十四五就成亲了,若是劳动人家的女儿,尤其是她们这种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一般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服务主子,嫁人的时候确实会晚些,不过一般二十也要成亲了。
鱼素都十九了啊,是时候考虑将她放出宫去了,毕竟这是她身边的近人,她也得替她们考虑不是,不能因为自己身边缺人用,就执意将她留在身边,耽误了她的人生大事啊,到时候若是埋怨她也不好呢,虽说只是奴婢,但是她身边这几个,她都是很看重的。
她想到了之前还有一个青文,一肚子心眼的一个丫鬟,也是白白净净,长得清秀漂亮,原来因为和伺候的少爷勾连,被赶了出去,被收给了她做丫鬟的。后来在她入东宫前,她曾特意问过青文的意见,对方表示愿意嫁人,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呢?应该也挺好得吧。
既然这一肚子鬼心眼的青文,她都尊重了其意见,更何况是替平儿挡过刀子,又为了她受过伤的鱼素呢?她还是待会儿就去问问她的意见吧,要走还是要留,都随她的便了。
想着想着,竟然有些烦躁,贴身又可信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