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睿见冯芷兰听到“起驾回宫”后微微地皱眉,似乎非常舍不得,心里也有些烦躁,真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啊。
“他们来干什么?”刘守睿挑了挑眉,有些不满地问道。
刚一问出口,便想起来了,地方上的王,每年要两次进京都省亲,与宫中皇室诉说皇家亲情,同时也报告封地治理相关事宜。
果然,太监回道:“陛下,这到了年中,各地方的王爷们都携着夫人来京里瞧陛下来了。”
“皇后说得倒真是,朕当真是昏君了,连这事都给忘了。这里山清水秀,正是避暑放松的好地方,虽然他们在地方上也有好享受,但不能和这里相比啊,你传下去,安排人把他们都接过来吧。”刘守睿笑着道。
人还没走下去,他似乎想到什么,脸黑了黑道:“等等,永昌王来了吗?”
那太监一愣,思索了一阵道:“还,还没来,估计是地方远了,应是快了吧。”
刘守睿冷哼了一声道:“朕瞧这个侄子怕是不敢来了吧,算了,你去吧。”
又等了大半天,人才尽到了,刘守睿吩咐着让他们都住下去,明日再安排请安拜见。转头却见她似乎有心事一样,便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不想见这些人?”
“哪有的事,妾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临淮王的夫人正是妾娘家的妹子,这许久没见了,妾还怕当时妾没去贺她新婚,心里怪罪呢。”冯芷兰随意答道,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这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见了面了。
第二日一早,前前后后约有十几个王携着夫人到殿里来给皇帝皇后请安,冯芷兰一眼便看到了冯芷萱。她看起来jīng神不太好,有些憔悴,最重要的是,大了肚子。
旁边的想必是她的夫君临淮王,年纪不算大,约莫二十几岁,不过冯芷兰稍一算,才想到冯芷萱今年不过也才十五六岁。
这临淮王长得尚可,但穿着一身相当华美的道袍,说话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油腔滑tiáo,装模作样的,让人瞧了便不太喜欢。最重要的是他犯了个忌讳,刘守睿不太喜欢这些贵族信教,更何况他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还穿了身道袍。
果然,刘守睿见到他就皱了皱眉,但还是勉qiáng笑着打了招呼道:“十六叔近来可还好?”
没错,这个和刘守睿年纪不相上下的临淮王是刘守睿的叔叔,先皇的弟弟,这样说来,冯芷兰得叫冯芷萱一声叔母。想到此处,她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临淮王看到冯芷兰,忍不住眼前一亮,他早就听说皇帝换了新皇后,还是冯芷萱的姐姐,没想到比自己的夫人生得更美。他笑着说道:“蒙陛下关怀,愚叔一切安好。”
之后刘守睿又一一打过了招呼,与她介绍,长沙王是刘守睿的哥哥,其实当时也是热门的皇储讨论人,不过长沙王早就封国,而且频频传出不良之事,又是个不通文学的武夫,所以败给了刘守睿。
好在长沙王没有真的参与夺位,所以刘守睿对他也算宽容,跟着打了招呼。
一一都han暄过后,刘守睿环视一圈,仍然不见他那个侄子永昌王,不满地黑了脸,但随即又笑着看着冯芷兰道:“你妹子有了身孕,你们待会儿可要好好聊聊。不过说来,咱们都该叫叔母的,叔母上前来,让皇后看看。”
冯芷萱上前一步,低头请安问好,心里却不舒服得很,看着帝后恩爱。曾经被她最瞧不上的野丫头,如今竟然母仪天下了。
“这究竟该叫叔母还是妹妹?”冯芷兰笑着道,心里也别扭得很。
“罢了罢了,朕叫叔母,你叫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