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又一躬身道:“陛下,您说这话说得可有理?”
刘守睿大踏步走了下来,便走边抚掌叹息,下来后却又脸sè一黑,大声道:“你个奴才,哪里有资格议论朕的家事?!”
那太监见这局面,吓得抖了起来,但转头一想陛下说的是“家事”而不是“国事”,看来是认同他的说法了?
“你说得有理,有理!朕的家事,好坏对错的哪里有他们置喙的资格,这事连拟旨的必要都没有,直接昭告天下不就是了!”
刘守睿突然爆发一阵笑声,紧绷的脸松了下来。
来人笑着恭维了几声,刘守睿虽然知道这是个投机分子,但心里仍然高兴得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求的?”
“奴才名叫陈翰道,为陛下分忧是奴才应做的,没有什么求的。”来人磕了几个头道。
刘守睿有些惊讶,不过想着这人这么痛快地说了名字,自然是希望在他心里留个印象。这人退下后,刘守睿吩咐孙安准备了些赏赐给其送去。
他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奴才说得着实有理,这是他刘守睿的家事,庾氏吵闹,甚至是太后不同意都是有理的,他们那些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个不字?
皇储不能随便动是对的,可皇后不是,皇后又不能参政,也不参与皇帝的废立继承之事,更何况她庾氏既无德又无出?
他又微笑着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扬声道:“去,去准备笔墨绢书,再去请冯贵人过来!”
等他见到一抹倩影匆匆而来,便不等着人进来请安,就迫不及待地亲自写了废后诏书。
冯芷兰刚才还在逗弄孩子呢,却没成想皇帝这边匆匆地叫她,便又急急地过来了。来了却见这人似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兴奋劲儿,也没抬头看她,听了她的请安不过微微“嗯”了一声而已,手里还是不停地奋笔疾书。
她走了上去,稍微一看,却忍不住捂住了嘴,眸中闪动着盈盈水光。
她不说话,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刘守睿写了好久好久,终于是笑了声道:“好了!将这诏书发去尚书省,昭告天下!就说此乃朕之家事,不许任何人再议!”
“是。”孙安应了一声,亲自找人去送去了。
“如何?朕应你的,就一定做到,虽然时间久了些,你可恼了朕?”刘守睿笑着迎上去,将冯芷兰搂在了怀里,刚才写得太急太快,导致他的手竟微微酸胀。
“陛下,妾心中一千一万个感激,哪里敢恼了陛下,陛下的这份情意,妾要用全身全心去对待。”冯芷兰笑着倚靠在他身上,心中也酸胀胀的。
刘守睿慢慢拉着她在一起坐了,眉头皱了皱,又叹息道:“皇后无德,行事狠辣,早该处置了,这番废后,该怎么处置她,全由你决定,你准备如何?”
冯芷兰一愣,想着这还真是个大难题,虽然她和庾氏闹了这么些不愉快,可她也不想当了那吕雉,对竞争对手那样处理。她想着若是能放她出宫去,让她自由改嫁该是挺好。
可她知道身为皇后,怎么可能再改嫁她人,身死宫中就是庾氏的宿命,也是她的。可她也不好让庾氏降为普通妃嫔,再在这宫中晃来晃去的道理。
“陛下,庾氏毕竟做了陛下的皇后,妾也不能对她太狠了些,因着她害了李妃性命,便也罚她去冷宫居住,一应吃穿不少了她的,也算是陛下对她的仁慈了。”
冯芷兰说道。
“好,朕没有看错你,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