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效忠于朕,效忠于皇室,害怕她一个庾氏家族作甚?你们背后站着朕呢。”
她这才轻轻地“嗯”了声,依偎在他的怀中,但心里明白,这事哪有这样容易,她不可能尽倚靠着他,庾皇后这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其实……”刘守睿开口道,但话说出口,便又有些后悔。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解地歪歪头,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疑惑地问道:“陛下想说什么?”
他继续把她揽在了怀里,笑了声道:“朕忘了。”
“陛下不想说也就罢了,说一半留一半,白白吊人胃口。”她抬起粉拳,柔柔地锤他的xiōng口,刘守睿哈哈一笑,眸中却隐藏着遥远的回忆。
其实刘守睿想告诉冯芷兰那晚的真相,他提前告知冯革峥记得照顾一下王逸清,冯革峥也因为心底的善良,怜惜那个可怜的少年,放了他一条生路。可他不想再多提往事,所以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搂着身边百依百顺,容颜娇媚的女子,看着面前透出门外的一丝清冷月光。
突然,他浑身一抖,想起曾经在东宫时。那时庾氏下毒事件刚过,她躲开一劫,却痛失爱犬,俩人却因此事破冰,开始迈向携手共进的未来。
那时他邀她出去走走,到了花园里,她告诉他花园中许多常见又美丽的花草都是有毒的。
等等?之前庾氏向他解释时,曾说冯芷兰似乎懂些药理之学。
花园毒草,庾氏的两次糊涂,狗死,喷过符水后平儿身上的红疹,多次说已忘记旧人,少年新丧,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
刘守睿越来越头疼,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心中却逐渐浮现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毒女子形象,犹如那些美丽的毒花毒草。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安慰自己不会的,没有丝毫证据。看来他是被庾氏的话给迷惑了啊。
……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都说事不过三!这已经三件事了,本宫事事听你,事事失败,这次连本宫的娘家都折了进去。”庾氏看着对面仍是清清冷冷,坐端行正的郭氏,指戳着道。
“妾恭喜娘娘,就要马到功成了!”郭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站起身来,出旁一步,朝着庾氏拱手鞠躬,行了个礼。
庾氏叹了口气,知道郭氏又要展开她的话术了,这次她坚决不要听她行事了,不过听听她说话也未尝不可,遂抬了抬头,示意她说话。
“娘娘可还记得妾上次告诉娘娘的话?这裂痕要一点点地裂开,娘娘也说事不过三,现在冯贵人已经在陛下心里中了三条裂痕了。这一,是她在东宫给自己下毒,嫁祸给娘娘,第二,是她前几日给皇子下毒,嫁祸给娘娘,两件事手法一致,足以在陛下心中留下疑虑。”
郭氏见庾氏正在认真聆听,chún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继续说道:“而咱们的人当时给咱们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第三,便是这冯革峥放走反贼之事,虽然陛下不愿追究,但娘娘您仔细想想,对于帝王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造反,陛下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其实,郭氏心里想得却是,最近庾瑾找人检举冯革峥放走反贼的事,还真的是歪打正着,只不过在刘守睿心中留下疙瘩的,不是放走反贼,而是那个反贼是冯芷兰的旧情人。
不愿追忆的旧事被再次提起,怎么能就此放过,持续发酵一段后,再想法子让它彻底裂开一条大窟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