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人到了朕的身边,她便处处针对,别的也就罢了,这竟找了个妖道给皇子作法,差点出了事端。”
刘守睿皱了皱眉,想到最近的事感到一阵心烦,又将这事说了说。
“这事皇后娘娘做得确实不妥,可这些事情,皇后娘娘尽与妾提过,皇后娘娘是求子心切,不该信了那妖道,却是没有坏心,定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内心苦痛,陛下不要专宠冯贵人。这事妾瞧着其中颇多疑情,陛下为何不给皇后娘娘一个解释的机会?”
郭氏虽看着刘守睿面sè越来越差,但还是劝道。
果然,刘守睿眉头越来越皱,若不是看在郭氏一家忠良的份上,恐怕就要当场翻脸。这郭氏话说得有理,可他却不爱听,这算是忠言,却是逆耳。这年轻的郭氏居然让他想起那些骨头硬邦邦,总以清流自居的所谓诤臣,整日便是各种要求规矩,唠叨地说个不停。
看着郭氏毫不退让,刘守睿软了软,道:“郭淑媛说得有理,朕转日去瞧瞧皇后,最近出了两桩事,事事针对冯贵人,朕倒是给她个机会,听听她的解释。”
“陛下能听谏言,定是一代圣君。”郭氏及时拍马pì道,终于让刘守睿笑了笑。
……
第二日夜晚,刘守睿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想起冯芷兰,看她最近尽力伺候,已全身全心地依附,又妙语连珠,点评前朝事宜,却点到即止不越界线。最重要的是,还有孩儿在旁,现在每次去冯芷兰处,都是一天忙累后的身心放松。
可是,他想起昨日答应了郭氏要去瞧瞧皇后,他不得不承认,郭氏说得有理,作为帝王,他不该专宠一人。
“走,去皇后那里。”刘守睿疲惫的声音响起。
随着太监一声吆喝,帝王依仗准备起来,一行人没入夜sè,驶向西宫中的鸾凤宫。
听到刘守睿到来,庾氏顿时喜出外望,不一会儿委屈又泛上心头,新皇即位,皇后本该母仪天下,可没成想开头却是出师不利,皇帝专宠妖妃,后宫姐妹人人尽将她当做可怜人,让她如何不委屈?
“恭迎陛下,陛下万安。”庾氏微微下蹲行礼道。
刘守睿仍是忿忿,脸上表情冷若han冰,不理庾氏示好请安,径自去了上首坐了。
“朕愿意过来,你可得好好谢谢郭淑媛,她说你心里苦痛。不过朕过来,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解释解释近来发生的事,虽然朕觉得事实清楚明白,不过还是给你个机会。”刘守睿冷冷道。
庾氏顿时心痛如绞,但也感激郭氏的作为,委屈的酸意更是越发浓烈,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
“是,那妾便说了。小皇子这事,妾当真冤枉,本来妾是无法解释,最多说被妖道害苦,可昨日有一位冯贵人处的宫女,看不过去此事,过来给妾说了些情形。”郭氏道。
这话吊起刘守睿一些兴趣,他忍不住道:“什么情形?”
“那宫女告知妾,前几日见冯贵人吃热汤面时,那汤水滴到皇子身上,皇子身上立时起了红疹,冯贵人似乎对此情形十分了然,指挥宫人给皇子擦身换衣,又表示以后不要将这类食物端到皇子身旁。妾推测,会不会是冯贵人暗中收买了那道士,让道士给皇子喷了那面汤水?”
郭氏认认真真解释道。
“哈哈,荒唐,荒唐!亏你想得出来!哪有人身上滴了些面汤就浑身红肿的,那道士的符水定然有别的讲究。郭淑媛还说给你一个解释,这就是你冥思苦想出来的解释?那什么宫女也是你编出来的吧?”
刘守睿本来都做好了生气的准备,却被庾氏的说辞活活气笑了,顿时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