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xiōng
来人通体素衣,面白如霜,又是高挑纤瘦,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书香之气。这等气质,将其自动与宫中的众位嫔妃区别开去。
庾氏感到诧异,为什么这样一个主动靠近她身边,频频给她出谋划策的人,却仍能这般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谄媚之态呢。
“郭淑媛,你可害苦了本宫啊!”庾氏直戳着郭淑媛,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她一脸无奈的苦相bào露了她不知所措的彷徨内心。
郭氏微微低头,仍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
庾氏见了她这般模样就顿时来气,面上浮起一抹怒sè。
“你怎么不说话!可知道错了?!该是本宫傻,怎么就信了你,信了那妖道的花言巧语。之前就不该信了你的话,抓了那宫女讯问,竟惹了陛下不悦,好在诚如你所说,不过是个小小宫女,陛下也未多说什么,可这次却是犯了龙颜大怒了!悔不该,悔不该信那妖道!”
庾氏说完,才发觉这次还真是冤枉郭氏了,明明郭氏只是和她说无子是她最输冯芷兰的地方,可找道士的事,分明是她自己做的啊,哪里怪得郭氏?
说出的话,她也不愿收回,仍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在殿中来回踱步。
“妾做错了事,还请皇后娘娘大人大量,不过此事,既是失败,又是转机。”郭氏冷静道。
“这话怎么说?”庾氏忍不住问道,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要陷入郭氏的话术之中了。
“这事,照妾看来,是冯贵人是自己cào作的!是她收买了那道士,那符水肯定是有什么名堂,便如之前在东宫时,冯贵人给自己下毒一样,这便是故技重施了!”
郭氏竟是一语中的,看得清清楚楚!
却没成想庾氏听了这话,竟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道:“你之前说她自己给自己下毒,本宫算是信了你一次,抓了个宫女没问出个名堂,反倒吃了个瘪。这次你这话可当真说服不了本宫,自己的孩子jīng贵得和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冒这个险。”
“皇后娘娘,那是您不了解冯贵人。妾虽然进宫不久,但是陪着娘娘与冯贵人几次交锋,听到以前的事,以及之前冯贵人伴着陛下引诱当时的太后一党同泰寺攻击之事,便觉得冯贵人看着娇美柔弱,讨男子欢心,但实际上心智坚qiáng,手段狠毒,做事果断,这事她做得出来!”
郭氏出口,倒让庾氏疑惑,同泰寺事件分明是那俩人相约去寺庙给当时的元皇帝祈福,然后被政治反对党攻击,怎么成了引诱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郭氏要提及此事?还有这个新人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似乎深有研究?
如此,郭氏又给庾氏解释了当时的情形,分析此事极有可能是刘守睿与冯芷兰相约,故意引诱敌方攻击。
庾氏这才心服口服,同时觉得自己似乎是个被蒙在鼓中的蠢妇,身为皇后,竟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说来,这冯贵人想必对药理之学颇有研究,之前能在深宫之中弄到毒药,这才又拿小皇子的身子来嫁祸娘娘。诚如娘娘所说,冯贵人纵然狠毒,确也不会拿自己的终身依仗开玩笑,想必是知道小皇子的身子不会出事,所以才做了此事。”
郭氏又继续道,不过她这次却说错了,冯芷兰不过是有现代的知识,加之过去颇多,有段时间看了许多植物图册,才识得各种毒花毒草。
庾氏听完,虽然又信了七八分,但反而颓废了起来,真的又如何?说出去也无人可信,毕竟她们这里一点点证据都无,若是能将那妖道严刑拷问,倒也可以。可惜她人傻,亲自找人将那道士送出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