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朝着李淑媛点了点头,想起那时刚到东宫与庾氏请安时,庾氏身旁就环绕着当下的萧淑仪和李淑媛二人,回想当时情景,李淑媛话里话外,便对庾氏有几分不满对抗,难不成她现在是嗅出了她与庾氏之间的火药味,决意站在她一边?
“冯贵人,你可要好好和这些新来的妹妹学着些,想当初你刚来东宫时,竟过了几乎一月时候才来与那时还是太子妃的本宫请安,如今你既封了贵人,位份只在本宫之下,可不要像当初那般任性了。”
庾氏不依不饶,就迟到问题持续攻击。
冯芷兰握了握拳,想着该如何回应,心中却想起之前刘守睿告诉她的那番话,那些话不是茶余饭后闲说的,他明白她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刘守睿不满庾氏一族仗着外戚身份持续坐大,便想提携冯家与庾氏一族抗衡,更明言承诺要扶她做皇后,既然如此,前朝后宫的争斗都是在所难免,她何必处处忍让,不如让众人看清这不可避免的二元争斗格局。
“既然娘娘称一声妹妹,妹妹便直说了,当初妹妹刚来东宫,正是懵懂无知,不知丝毫规矩。来了月余功夫,竟无一人教我规矩做事,加之陛下当时叫妹妹好好休息,不用管外界俗事。妹妹后来思前想后,觉出不对来,才处处打听,才知道要给太子妃请安的规矩,可既然当时娘娘已罚了妹妹抄写经书,过去这许久的事,便也不要再提的好吧。”
冯芷兰不甘示弱,既然你旧事重提,我就与你好好掰扯掰扯,看看是谁做得不对。
这话说完,场上恐怕连傻子也明白了,当初庾氏恐怕是想挫挫新人的锐气,所以才对刚刚入了后宫的冯芷兰不管不顾,而如今的冯贵人面对皇后的随意讥刺,竟一步不让,想必二人的矛盾已到了不可忍让的顶点了。
“妹妹明白这个道理便是,无论是何原因,做错事就该罚,当日你自愿被罚,今日当着这么多新人的面,本宫若是不罚你,怎么将这规矩立起来?可你毕竟是平儿的亲娘,再加之你身为贵人,让你在这些新人面前出丑,说来也是不该,这,究竟是该罚还是不该呢?”
庾氏似是自问自答般的,显得十分纠结,说话的语气倒像是玩弄一只小小的蚂蚁,究竟是该踩死还是不该呢?
“各位新来的妹妹,本宫倒想问问你们,这事是该罚还是不该呢?”庾氏笑着看着周围,环视一圈道。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既然二元格局已定,接下来就是引人站队了吧,这点小手段,与当日赵氏与杨氏争斗,想法吸引窦氏与卫氏站队是一个道理。
场上安静了许久,没人敢说话。
“娘娘,依妾所看,应是罚得好,毕竟无规矩不方圆,有功升,又错降。冯贵人虽然是后宫除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第三高位,可既然做错了事,便该罚。”
此声不急不躁,不颤不抖,从在座的末位传来。冯芷兰寻声望去,见此人冰肌玉骨,虽不是国sè天香,却自有一股书香之韵,令人见了便生出一股敬畏与好感。这等好气质,虽然居于末位,却将其与周围众人隔了开来。
此人正是刚才被李淑媛赶到后面的新人。
庾氏笑着点了点头,又与身边的宫女交头接耳了一阵,道:“郭淑媛说得有理,谁还有相同想法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冯芷兰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郭,淑媛?这个新人一来便被封淑媛,她有什么来头?
庾氏话毕,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表示应罚,其他人仍在观望之中。
突然,冯芷兰身旁有个身影站了起来,正是李淑媛,道:“皇后娘娘,妾认为不该罚。”
庾氏昂了昂头,示意她说话,心中却暗暗吃惊,这比泥鳅还要滑腻的人,难道准备彻底投了冯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