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籍入册,成为冯氏侧妃。
可笑的是,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一开始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家中为她jīng心准备的丫鬟,被尽数遣了回去。只因此处宫人皆为jīng心挑选,也要一般的登籍入册,最终她只留下了青云和另一个胜出者。
此事传入东宫之中,倒是成了一桩笑柄,兵家不知规矩,竟给女儿陪嫁塞上那么些丫头,尽显土豪风范。
她此时正在自己寝宫之中,天sè不早,正准备脱衣入睡。暖榻散发丝丝幽香,来自天然木料,石料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却透着一丝清冷。她来此已有十来日了,好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抹尘灰,无人顾问。
外间随时有太监宫女看守,如今寝房中只留了她带来的丫鬟青云,不,应该说是宫女青云,以及另一个陪嫁丫鬟,鱼素。鱼素容貌娇美,比之青文更胜几分,主仆之间不甚熟稔,有几分隔阂,但这毕竟是从娘家带来的,比之其他宫人到底是亲近几分。
这些时日不她倒也乐得清闲,她叹了声,没想到出师不利,一来便成了个笑柄。可是比此等小事更可笑的,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婚礼。
男子玉容,女子若花,一架青布小棚,一把纱布小扇,她隐于扇后羞涩而笑,他在一旁与宾客喝酒作乐,说着并不熟稔的俏皮话,入了洞房,熄灭香油小灯,暖帐中却是春光融融。
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正自怜自伤,胡思乱想,只听外间传来些人声,刘守睿踏门而入,径直进了里间寝房,她起身行礼相迎。
“你俩先下去吧。”刘守睿沉声道。
青云与鱼素对视一眼,应了声退了出去。
冯芷兰见刘守睿chún边噙着笑意,想必心情大好,如今登得高位,应是春风得意,之前他不辞而别,想必怪她心狠自私,不知如今可还是这般想法。
刘守睿走过去,令她坐在榻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却见冯芷兰秀眉微簇,愁凝万千,忍不住叹了声道:“你难道还在想他?”
冯芷兰愣了愣,竟想不到他这般大方。转念一想,他与王逸清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感情不比她差,但她的历史终归不该再提,便做了个哀怨之态,道:
“妾的娘亲一直说女子不该与人为妾,终归遭人欺辱,如今妾虽贵为太子侧妃,但毕竟只是妾室。不过妾既是庶出之女,这已是高攀太多了。”
“你别这么说,说到底,我的亲生母妃也是妾室,我又何尝不是庶出,可那又是如何?我不也步步走到今日,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许你正妻之位。”刘守睿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安慰道。
她呆了呆,圆睁双眼,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不过偶见几面,他为何做出这等承诺?她笑了笑,想着不过是随意说说,她领情就是,又何必当真,便道:“多谢殿下。”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刘守睿看着冯芷兰,自上次相见离现在也没有几天功夫,她竟是瘦了不少,颈边微微裸露,可见锁骨窝深深向下凹陷,但纵是如此,也是雪肤娇嫩,令人忍不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他近前吻住她的chún,却感到一阵本能的闪躲,但仍是动作不停。帛带落地,下裳紧随其后,他们虽不是夫妻,作为夫妾,自然应享受该有的鱼水之欢。
冯芷兰睁着空洞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死死咬住双chún,不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利齿咬破chún角,落下一行红艳艳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