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睿见冯芷兰呆住,但自己的嘴巴却停不下来,他又继续道:“本王之前听安明提过,你家教颇严,你娘不允许你上门为妾,本王府中已有正妃,若你愿意,本王与冯大人说情,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他又顿了顿,接着道:“安明或许早就预知今日之局,曾与我说过到时可替他好好照顾你。”
她仍是呆呆,满脸苍白看不出一丝血sè,刘守睿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道:“本王仓促了些,你可细细思虑此事,本王或许有空再来问你答复。”
刘守睿说完,转头便走,却听背后传来嘶哑的声音道:“我应了你。”
冯芷兰惨笑一声,心如刀绞,眼泪忍不住又再次潸然而下。
刘守睿若当真喜欢她,听她应了,自然该欣喜才是,可她分明瞧见,转过头来的刘守睿一脸惊愕,面罩han霜,与刚才温柔安慰之状浑然不同。她知道,她答应得太急,他被这个自私的她吓到了。
他定然在想,刚才她为了王逸清哭得死去活来是装出来的吗?为何一个陌生男子随意求婚,她便一口应下,果然是瞧了他更加显贵的王爷身份吧?
果然,刘守睿愣了许久,后又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发一言,转头便走。
她浑身松垮下来,整个人砸在榻上,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刘守睿却再次进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却冷冷道:“这事本王会与冯大人商量的。”随后再次随同护卫一道离开。
冯芷兰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手缓缓摸到了自己的腰间,这里有一只雕花玉佩,缀着一只缨穗,表示她已许人,如今王逸清已是不在,她该摘下了,不,她刚刚又与他人结亲。
她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这倒好,不用取了。”
房中只有她一人,就连青文也伴着卫氏出去玩去了,她静静躺着,回忆着与他在一处时的一点一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断喃喃自语。
一阵风吹来,她身上一抖,竟恍惚见到王逸清的身影,他周身罩在发光的尘灰之中,她便对他道:
“你曾说过,要带我远离尘嚣,过隐居生活的,你都忘了吗?还去管什么这个造反,那个争权的作甚?你不是最恨这些?!都是骗我的吗?带着我走便是了!自私些又何妨,你难道忘了咱们初遇时你辩论的观点了吗?”
却见他摇了摇头道:“石娘,我终归无法那般自私,我姓王,我得与我父母兄弟共生共亡,这是我逃不脱的命运,你也一样。石娘,答应我,好好活着。”
她缓缓睁开双眼,流下一行清泪,却听到外面传来众人欢悦的声音,她看向远方虚空,喃喃道:“谢谢你安明,我会好好活着的”
她擦干眼泪,缓缓起身,攒起一个微笑走到外间迎接众人,只见卫氏亲自抱着十弟逗弄,青文青云难得露出几丝少女天真,一蹦一跳的。
“娘,外面可好玩?”冯芷兰问道。
“小姐,外面可有意思了,水又清又亮,冰han刺骨呢,那田间的农人农妇,见了奴婢都直弯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