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兰立定原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王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咱们之前在冯府上见过的。”
“当然记得,你是冯六小姐。”刘守睿微微一笑,点点头道。
“王公子,小女子冒昧了,你可见到安明?我俩婚期在即,我却不见他的踪影,你们兄弟俩最是亲善,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冯芷兰问道,脸上带着焦急之sè。
刘守睿眸中划过一丝忧伤,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冯小姐,在下可不是‘王公子’,我确与安明是兄弟,说来我故去的母妃是他的一位堂姑,在下琅琊王,刘守睿。”
冯芷兰呆了呆,没成想这位她一直忽略的人竟然是位王爷,愣了半瞬,她反应过来后,觉得这事并不重要,只胡乱行了个礼,仍是焦急地问道:“王爷,您可知道安明在何处?我不会说出去的。”
“唉……”刘守睿叹了口气。
“他去了。”刘守睿缓缓道,不敢看冯芷兰的眼神。
“去了?去哪儿了?啊?!你说话啊?!”冯芷兰不断质问,她想知道他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来找她?
刘守睿看了看她,缓缓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句句诛心:“安明参与叛乱,并成叛军将领,最后大军溃散时,被流矢所击,命丧当场。”
“叛乱?还将领?王爷您想说玩笑话,也得说些可信的,他一个一生没拿过重物的贵公子,整日只知吟诗作对的,连一杆长枪恐怕都拿不起来,怎么与人战场厮杀?”冯芷兰咧着嘴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刘守睿低下头去一脸悲哀,没有说话。
突然,对面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他见到冯芷兰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泪水仍是自指缝间倾泻而下,她是那样的悲痛,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立时倒地一般。
冯芷兰不敢相信,但残存的理性告诉她,这应该就是真的。心中一股绞痛顿时袭来,她顾不得颜面,忍不住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啼哭如一个婴孩,xiōng腔中如有大石压顶,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她哭得满脸扭曲,只能撑起全身力气抬起手,将脸捂住。
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她只感到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万花筒中转悠,周围田园山水成了蓝蓝绿绿的格子块,在她眼前不断摇晃旋转,她感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刘守睿小小地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将人揽在怀中,只闻一阵淡淡的香气涌来,他忍不住心驰摇曳,只见冯芷兰面sè白净,满脸泪痕,就这般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冯六小姐?”刘守睿叫了声,不见动静。
他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准备交给冯府人,再请大夫前来救治。
却见怀中人哼了声,微微睁开双眼。冯芷兰见自己正在刘守睿怀中,忍不住微微抗拒,刘守睿无奈,只得将她放下,道:“冯小姐身子不适,快去房里歇歇,本王去帮你请大夫?”
冯芷兰愣了愣,赶紧叫住他,道:“不用了,不用请大夫,城里荒芜得很,把大夫留给需要的人吧,我不过,不过……”
刘守睿明白她不过伤心过度,并无大碍,所以也不再多说,护送她回了房里。
冯芷兰擦了擦脸上泪水,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