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nǎi母怀中抱着一个肤sè苍白,不见血sè的瘦弱婴儿,刚哭过一阵,又睡过一阵,现在正拽着nǎi母垂下来的乱发,随着nǎi母的逗弄咿咿呀呀。
杨氏看着这个孱弱的小毛头,发现他眉眼间与赵氏当真有几分相似之处,本来还十分怜爱,正准备去抚弄抚弄,顿时感到一阵烦乱。
杨氏叹了声,还是道:“你去歇着去吧,让我抱抱十少爷。”
nǎi母应了声,将瘦瘦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杨氏怀中,小家伙见换了人,顿时大哭了起来,nǎi母问了声,杨氏执意要抱,随后nǎi母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唉,长得果真有几分相似,都说纸包不住火,虽然我养他一场,可若他长大成人,被府上那些居心叵测的给劝住了,不知可会拿我寻仇啊。雁儿,这事你怎么说?”杨氏絮叨完毕,看向一旁侍候的雁儿。
雁儿便是杨大娘走后,杨氏身边的新宠。本来她是烦透了赵氏掌权后给她找来的小丫头片子,可是这雁儿出身穷苦,做事伶俐。最重要的是,之前杨氏来此处给她脸子看时,雁儿执意将赵氏拦了下来,不许她打扰杨氏休息。
“主母,十少爷才多大年纪,您才是将他养大的人,他以后自然念着您的恩呢,他亲娘的面他都没怎么见过,哪里会有什么感情,您好好对待就是,不必太过忧心了。”雁儿见杨氏眉头紧蹙,似乎十分为难,便本能地安慰道。
杨氏又长吁短叹了一阵,似乎雁儿并不能说服她。想来她之前对卫氏母女也算不薄,谁知那丫头跟个白眼狼似的投了赵氏,这种事情可真不好说。
雁儿看出杨氏仍自忧虑,便接着劝道:“主母,这话雁儿身为奴仆,本不该说,可雁儿明白主母宽厚,雁儿也就直说了。”
雁儿见杨氏点头,便接着道:“主母,咱们府上不过三个少爷,大少爷身子弱些,二少爷又无心仕宦,七少爷又性子软弱,生母位低,老爷如今节节高升,自然对十少爷给予了不小的希望,您好好养着他,说不定将来还是个凭靠呢。”
这话说完,杨氏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等这孩子显贵?说不准当真显贵了,知道了自己身世更是要去找自己亲娘呢,更何况……
杨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呼吸微弱,就连哭哭笑笑,都没几分气力。她生养了这么些孩子,除了冯苏以外,各个康健。便是冯苏,刚生下来时也比这孩子的腿脚有力几分,指望他?还是算了吧。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她听到窦氏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便鬼使神差地踱步到了门口,看向院子里。
“阿回来了,今日在私塾里学得如何?”窦氏关切地问道。
阿正说着什么,身边立着两个背书的小童。
杨氏看着这个场面,升起了个想法,呆了许久,十分纠结,拿不定主意。但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要把这个不长命的小家伙留在身边了。
……
冯革峥正皱着眉埋头吃饭,房中只响起夫妻俩人咀嚼的声音,榻边两个梳着双髻的丫鬟在旁伺候着。
杨氏拿起一把tiáo羹,舀了一大勺豆腐羹到冯革峥碗中,冯革峥眉头这才舒展了些,想着家中临近喜事,赵氏也走了好些时候了,脸上这才松了松,嘴角微微扯了扯,勉qiáng做了个笑意。
“老爷,之前赵夫人那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