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老头给了他一本书册,就再没见了,这便是他的师父。本来一本破书,也没当回事,平日显得无聊,便随便翻了翻。他儿时因跟着私塾先生有些交情,倒也认得几个字,无聊便抱着翻看,竟是本相术之书。
之后偶然与人看面,竟一把看了个准儿,虽然之后是时灵时不灵,但他到底是衣食无忧了。当然后来还有诸多经历,此间按下不表。
杨氏抚掌大叹,脸上露出向往,道:“贵师定然是得道仙人啊!”
孙闲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冯芷兰十分失望,也再没心思听下去,一时的惊诧过后,对此间交谈也不感兴趣,便欲离开。刚刚转身,却听杨氏道:“孙天师,前些时候,府上大公子说您给府上一个丫头相看过,说是什么‘有贵相’,这可当真?”
冯芷兰留了下来,却见孙闲春笑了笑,朝着屏风这边看了一眼,冯芷兰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觉得不好再留,只好跌撞转身,准备离去。
她忆起他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探询,怀疑,厌恶,神秘,以及了然,比起他面对杨氏时的“娇憨可爱”,这眼神,要腹黑很多。
平静下来后,冯芷兰再无去雪园赏景的心情,他也懒得再管杨氏与孙闲春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孙闲春为什么对她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一股巨大的失望感,绝望感,焦灼感,瞬间将她攫取。
“主母,外间有客来访,说是来找大少爷的,大少爷已经在迎了,好像有之前来过的郭公子。”这是冯阿季的声音。
冯苏虽然身子不佳,但好交结士人,时不时便有好友前来,杨氏倒也见怪不怪,这些一般都由冯苏夫妻亲自招呼着,这些青年人一般也不会特意前来拜见冯革峥杨氏,所以杨氏见冯阿季亲自前来,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大少爷已接着了,你来与我说作甚?我这里还待客呢。”杨氏不解道。
冯阿季还未出口,便听到脚步声纷至沓来,一个低沉又干净的声音道:“在下王逸清,给冯家主母问好。”
冯芷兰听得此声,顿时欣喜若狂,几天来的忐忑难安,胡思乱想瞬间化作喜悦温柔,此时也全然顾不得后果,顾不得快要跳将出来的一颗红心。
若是有人此时来到,定然会忍不住对冯六小姐的姿势笑出声来。她此时弯着腰,一双含情水眸整个地贴在屏风的缝隙之上,生怕漏看了那人的一根头发丝儿。
她别的不怕,就是隐隐害怕孙闲春再看过来,好在孙闲春没有再瞧她,而是和她一般,同样看向了王逸清。
王逸清昂首阔步,大踏而来,与上次她见他时气质模样又浑然不同,一身暗蓝长袍趁得他肤白胜雪,柔和的面部线条偏又无丝毫女气。挺拔身姿与冯府上下,皆不相容,一瞧便是贵人临门。
杨氏见这等玉人,早已看呆了几分,她咬了咬chún,将王逸清上下打量了个遍,感叹这世上竟有人有这般气派,当真是令人目眩神驰。
“这位公子,这是?”杨氏愣了半晌,才呆呆出声,一双眼仍是钉在了王逸清身上,话刚出口,这才想到这该是冯苏的友人,才又赶紧道:“这位王公子是我家大公子的友人?”
王逸清愣了愣,冯芷兰见孙闲春竟站了起来,笑着靠近王逸清耳边说了些什么,王逸清又点了点头,才对杨氏道:“正是正是,小侄乃子由兄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