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兰本以为已经过关，松了口气。杨氏确有些反应过来，还是觉得冯芷兰的话不一定为真，便看向冯芷萱道：“玉娘，你六姐说的当真？”

冯芷萱已被冯芷兰刚才的胡说八道镇住，这才愣了愣，想了想刚才对冯芷兰的承诺，但转念一想，她干嘛为冯芷兰对她娘撒谎，她的承诺只是不主动提起，不包括撒谎啊。

所以她决定实话实说，可是转头一想，冯芷兰好像也没有说谎。她说听别人辱没沙场将士与佛祖什么的，所以才愤怒地出去辩论，可是哪里好像不对？

杨氏见冯芷萱表情怪异，便问道：“当真有男子辱没将士与佛祖？那人是怎么说的？”

对啊，怎么说的？冯芷萱回想了一阵，才不好意思道：“我也忘了那几人说了些什么？只听见什么水啊，浑啊，浊啊，跳进去啊，跳出来啊。”

杨氏无奈，又道：“那石娘怎么反驳的？”

冯芷萱又嗫嚅了几句，回想了一阵，道：“我记得她确实斥责了他们，说什么公子这么说话让将士家属情何以堪，后来好像又说了什么花啊，树啊，玉娘也没听明白。”

杨氏这才觉得冯芷兰所说不假，竟又夸了几句。冯芷兰心头一松，便明白已经过关，果然，读书还是很重要的，冯芷萱这个文盲，连他们说什么都没听明白。

上马车后，卫氏见冯芷兰一直笑眯眯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但仍是不解地问道：“石娘，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呢？”

啊？

卫氏无奈地叹了一声，才道：“石娘，你一直笑着呢。”

“妹妹，石娘定是好不容易出来，看了外间风景，心情开阔了。这孩子，之前来时不也兴奋极了？”窦氏似乎被冯芷兰所感染，也笑着道。

冯芷兰只得赶紧附和一声。她为什么高兴？笑得像个痴女？或许就如窦氏所说，这是她新生后的第一次出门，这种兴奋她们怎么会明白？即使她只排了队，然后就在屋子里陪冯芷萱，根本就没见到那些新修的辉煌殿堂。

她要很用力才能收敛住自己的表情，所以也只能如来时一般，掀开帘子朝外张望。外间的阳光越来越炽烈，将她的脸照得红扑扑的，心头又忍不住泛起一丝甜蜜，浮起一个俊朗的面庞。

真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今天是个好日子。

颠簸了许久，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府上。

冯芷兰看着已住了快有一年的地方，感到亲切又陌生，一切竟然都是那么美好，看看这些树，这些花，这些房子，多好看啊，她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卫氏安顿好之后，看见冯芷兰在院中四处乱转，看着花草，看着来回忙活的青云和青文痴痴傻笑，终归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石娘啊，有什么高兴的和娘说说吧，你从前什么都告诉娘的，不是吗？”卫氏微笑着，拉起冯芷兰的手道。

冯芷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傻笑，赶紧绷紧了脸，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甜滋滋，她要不要告诉卫氏她的一番奇遇？她从前确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