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氏争狠好qiáng,席间确实令赵氏大为光火,但赵氏却有手段令冯革峥怜惜。只是冯芷兰所见证的杨赵第二次交手,到底是杨氏大获全胜了,甚至还间接折去了沈氏性命。
冯革峥全然不顾下人正收拾局面,而是坐在赵氏身边,搂住赵氏道:“怎么了?是主母席间说话刁钻,惹你不痛快了?”
赵氏摇了摇头,仍是默默泪垂,倒似han露浸梨花,更是惹人怜爱。
“老爷,妾见老爷高升,府上儿女贤孝,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只是见这等团聚之日,却想起沈夫人音容,妾待字闺中时便与她相依相伴,却没成想她竟这般魂归西天了!”赵氏抹了抹眼泪道。
“哎,世事无常,红颜薄命,她能得你真心相待,日日念着,也算不得凄凉了。”冯革峥柔声安慰,又道今日去赵氏院里,赵氏对下人吩咐了一声,便伴着冯革峥一并离去。
俩人宽衣上榻后,冯革峥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沈夫人去了,她膝下不还有九小姐?现如今如何了?是谁看顾着?”
“犬牙儿如今失了亲娘,暂时是由ru母与丫鬟看顾着,妾得了空,也时时询问情况。”赵氏回答,心情一时复杂了起来。
九姑娘犬牙儿如今才一岁,却失了亲娘,而且犬牙的亲娘是她赵氏害死的,便让她每次见到那个娃娃便心头大恸,却又无处可诉。
冯革峥见赵氏脸上仍带凄sè,心下不忍,突然道:“照规矩,她既失了亲娘,便该由主母带着,不过我瞧她也没这个兴趣。而你膝下无出,不然就将犬牙当做自己的女儿照顾着吧,毕竟她还小,哪里知道丧母之痛,将来不是也只认你?”
赵氏顿时颇为心动,虽然只是个姑娘,但也是冯家的孩子,遂点头应了,却又更添上几分愧疚。
这下冯革峥才将赵氏安慰住了,美人终于不再哀哀垂泪,冯革峥便想将话题往轻松处引引,突然意识到一事,便一把抱住赵氏,赵氏猝不及防,娇呼连连。
“阿月,前些时候我闻你身上散发极淡的异香,如今闻着却是没了?你是涂了什么香粉之类?”冯革峥又在赵氏身上吸了几口,果然是没了。
“老爷都没发现妾房里连熏香都没了吗?妾刚才席上说过的,妾极爱熏香之物,所以一直依赖含晴的tiáo香,谁知出了这事。”赵氏一想到在杨氏身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顿时烦躁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丫鬟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冯革峥奇道,转头却一想,既然赵氏闻了熏香中毒,他时常来赵氏房里,会不会也中了毒?
所以冯革峥又细细问了赵氏中毒之状,赵氏一一细答,冯革峥这才坦然,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恐怕是因为事发之时,他被关在大狱之中,所以才免受池鱼之殃。
然而俩人都不知道的是,熏香中的毒物是以极少的分量一次次加入的,而赵氏又日夜焚香,冯革峥只是晚上到来,他又是体魄极佳的武人,纵是偶尔闻上一闻,也碍不得什么。
一时俩人无言,冯革峥虽然已走马上任几日,但刚刚接手此任,压力可想而知,所以此时已是十分疲惫,赵氏cào劳一天,也是一般,俩人都是有心无力,准备熄灭烛火,早些歇息。
赵氏此时又想起一事,便想做个好人,之前窦氏不惜杨氏发现后给她穿小鞋的风险,而来赵氏处,就是为了冯芷荟的婚事,她以为赵氏出自大家,便有人脉关系,能为冯芷荟寻摸个好婆家,实际上却高估了她的本事。
既然如此,她只动动嘴皮,做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