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哂笑一声,继续忙着手中的绣品,嘴中还唠叨着让冯芷兰别再出去跑闹,多呆在闺中织绣学礼之类。
“娘亲在此安坐,女儿出去瞧瞧!”
“你出去作甚!”
“瞧热闹去。”
“都这个年纪了,还跟个猴儿似的。将来哪家可喜欢这样的姑娘,可惜我寄人篱下,主母又qiáng悍不好言,也不知石娘能否有个好归宿。”冯芷兰走后,卫氏便唠叨了开去,说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主母确实心狠手辣,不如赵夫人好说话。”青蕾冷面冷语地说了一句。
“做人可不能只看表面,这赵夫人虽是笑脸盈盈的,搞不好却是个笑面虎,若是由她掌家,也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卫氏手中动作不停,随意答道。
“卫夫人,奴婢觉得六小姐与之前有些不同之处,具体的奴婢也说不上来,就是更有威严,更像个主子了。”青蕾改换了话题,将喉头中哽了老半天的疑问说了出来。
卫氏笑了一声,摇摇头,脸上又带出几分无奈,道:“还能有什么变化,还是跟个猴儿似的,rou馒头都比她稳重几分。”
出了房门,小院中零星仆人站着唠嗑,见了她没有丝毫敬意。小院虽是清冷了些,又地处冯宅偏地,但也花草处处,暗香扑鼻,居中一颗硕大桂树。
出了小院,冯芷兰再也按捺不住,一路小跑快走,循着人声前院厅堂处,便听里间果然传出呵斥哭喊之声,呵斥来自冯革峥,哭喊来自杨氏。
刚刚站定tiáo整了呼吸,便见一中年男子从中走出,见到冯芷兰眼睛亮了几分,随后近前恭敬道:“没想到六小姐就在此处,老爷着奴才请您入内问话。”
此人虽然自称“奴才”,语气颇恭,实则眸中不见敬畏,不卑不亢,且其能够在冯革峥屏退众人后,仍能聆召入内,身上穿着比之一般下人也讲究许多,想必是冯家颇能管事的高级下人。
“有劳通传,我这就进去。”冯芷兰不理周遭投射而来的好奇目光,传话男子对围观人等的呵斥之声,直视前方踏步而入,其实心中忐忑难安,此番进入,想必是一番血雨腥风的对质。
冯芷兰入内之后,便见冯革峥周遭黑雾沉沉,笼罩于面,房中的气氛冻结成冰霜,令初暑时节也han意四起,而杨氏脸sè煞白,站在一旁抽抽噎噎,着了浓妆的脸上因湿了泪水,条条道道的纵横交错。
“石娘,母亲待你如何,你怎能拿这么严重的事情开玩笑?”杨氏一见冯芷兰入内,便冲上前去厉声质问,又带着几分委屈,雪白的绢帕在脸上擦拭来去。
“小六,你当着你母亲的面,就把话说清楚了吧,有什么为父给你担着,万不可扯谎骗人!”冯革峥脸sè缓和一二,对着冯芷兰鼓励道。
随后,冯芷兰便照着之前赵夫人所告,将事情来去再述了一遍,与当日在柴房告知于冯革峥之事并无相差。
“夫人,人证物证俱陈于此,你再多说也是无益,不过其中细节仍待考证,你先去房间好好反省自身所过,来日我便将结果告知于你!”冯革峥狠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目光盯着杨氏,han光毕露,十分渗人。
杨氏无奈,嘴中又wū言秽语地骂了冯芷兰几句,无外乎什么白眼狼,蛇蝎心肠之类,之后又哭着辩白了几句,最终还是恨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