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命,那么轻易就消失不见,也许来往的人多了,那洗刷不掉的血迹,总会在万人践踏下,也会消失不见。
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是因为怕死啊。
一切尘起尘落,终究结束。当我以为一切皆以过去,可以如细水长流般点点埋葬伤痛,可以悠闲地看看书,写写字,下下棋,活出我那个安静的无忧公主的样子时,我又突得发现,这又是个奢望。
无忧公主要嫁给个老头了。
皇城内暗潮涌动,沒人议论,沒人嘲弄,北国的铁军逼近,没人会不赞成这样不血腥的和解,不管是不惑之年,还是古稀,甚至是尸体,沒有战乱,有何不可我也清楚地知道,看似南国内乱,北国借机南下,是北国占了优势,实是王在扮猪吃老虎,借机来探探北国的水。现在,他需要一个人,一只棋,信得过,沒世家牵制,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塞进北国皇室又让他们吐不出来。
我却还还是有些希翼,我的王的抉择,是否会不是我。囚了十多天,希望越来越少,我开始怀疑到而今决定,王在撒网,他从来,就是个精明的猎手,一条伪装的蛇,那一瞬的温柔,早已过去,他要复仇,他要报复这个乱世。
当一个人坠入绝望,那么绝望就是他的一切。
我记得那天宣旨那老太监尖尖的鸭公声,王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目无表情,恍惚忆起大哥临行前,他说,要活着,就要有利用价值,而活着,便什么都有可能。而今,他什么都没说,直到出嫁,我都沒再见到他。
内乱下,这嫁得有些狼狈,清君侧的土匪似的伤人放火,出城时只见一片哀鸿遍野。风刮得城墙上的旗哗哗响,吞没了乐声,夹杂着灾民一拥而上哄抢嫁妆的疯狂,刀剑出鞘,血染在红装上,又深了一层。
“给他们吧,”我叹了口气,“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 额,好吧,女主的爹妈是对苦命鸳鸯,至于国师,重头戏在后头。
、手段
北国是重武的国家,饶是君主大婚,亦少不得大军操练,虎狼之师,果不同凡响。
那么有趣的一幕便发生了,浩荡的军在前,随嫁的小轿在后,威武凌凌行军后,那可怜的几个仆人,连个号都吹不起了,个个屁滚尿流的,张皇着逃命。
我暗自酌磨了一下,莞尔一笑,此番,定是那北王吃了闷亏,却如此儿戏地要回面子,实不是这铁血君王的作风。只是,王到底做了什么
斟酌间,逃命的奴才冲撞了轿子,一阵晃荡,滚出了个灰头灰脸的小孩,头上扎两包子,小脸胖嘟嘟的,像大包子。
便见一旁眼不住往轿里盯的老仆猛地把小孩拽了下来,也不顾小孩吃痛,小鸡啄米似地磕起头来,“幼儿无知,请公主恕罪。”
不知为何,见着她一副不知闯了多大祸的样子,一味的傻笑,还疑惑着为何老仆要跪地上,我便平生出份熟悉感,年幼无知之时啊,何处风景皆美好。
“你不怕吗”我遥遥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人,看看这个还对着肉包子流口水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