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手指又弹起两根,等着a导纠结,等到他最后点头。
十月的河水,冷是冷,但比起一二月的河水,还是暖和得多。
“action”a导气运丹田,一声大吼,我助跑后飞射出去,像笔直的箭一般没入“黑龙潭”。
这是我第四次跳。
我驾轻就熟地摸上岸,抹掉额头上的烂菜叶,朝导演挥手:
“导演,请问还要再来一遍吗”
“不用了,小林,ok”
小林好像我的娘又成功地勾引了一个不知名的丈夫,让我顺利地改了姓。
我接过青青给我的擦头巾,三下五除二地染黑了它,然后坐在河边。
“夏天,你还眷念这个河啊,这么臭,赶紧走啦。”
叶青青捂着鼻子,用食指非常嫌弃地戳了戳我。
我故意恶心地轻轻抚摸我的手臂:
“你好讨厌哦,人家好不容易与它合为一体,别拦着人家享受这美妙的余韵。”
“真恶心,你够了啊。”叶青青非常鄙视地看着我。
叶青青是道具助理,我来到此剧组最先认识的人。性格开朗,脾气一般,总的来说是个好人。冲着她滥用私权地偷了一条道具毛巾给我,我也赞她一句够义气。
“转移场地快快快”导演拿着大喇叭四处喊道。
青青跑去收拾道具,丢下我一人瞎呆着,我挑走身上的湿发与水草,准备准备也跟着这个古装剧组去到下一个受刑地。
“你不换套衣服啊”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我的后面,还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你啊布景搭建个富丽堂皇的亭子就不算是荒郊野外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没水洗澡,换了以后还糟蹋衣服。万一我一会再替个什么,能有什么衣服换”
一看就知道不懂行。算了,她本来也不是我这行的
“得得得,穆夏,这么受虐的活,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做。我做这个是学历不够,你还重点大学的,怎么搞的”
对,我叫穆夏,夏天是昵称。我是一名非主攻影视的重点大学表演系的毕业生,也是坚守岗位爱岗敬业的女替身演员,替什么,什么都替。
我在这个行业干了五年,背顶替过,腿顶替过,剩下胸和屁股还是自己的。打戏,马戏,威亚戏,跳水戏、爆破戏这些年基本都做全了,呃,除了床戏。而床戏嘛,这不是我不愿意或者说矜持,而是它通常都对没什么大料的我说,敬谢不敏。
这期间有过运气特别“好”的时候,偶尔我的脸会闪进镜头。不过不用担心,导演会剪得非常干净。
我对着不理解的青青,像位妈妈桑一样,语重心长的说:
“哪个行业不累,你也很累嘛。你就当我太过贫困,不得不补贴家用。人难免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最大的原因吧”她一副看穿我心事的样子。
“现实一点吧,你难道想听我给你讲酸溜溜的梦想论i hav<b>:wuliaozw<b>ream, i believewil<b>:wuliaozw<b>rue.我其实是一只丑小鸭。”我怪腔怪调说着。
“呃”青青被我的声音给恶心到了。
“看吧看吧,你听了难过,我说了也难受。”
“可是成为大明星,谁不想啊”她的表情有了变化,浅浅地写着成功很难。
“想,当然想你还是当我是贫困儿童吧。”我笑了,她的反应是我见过最温柔的误解。
人生总是这样无厘头,你讲现实吧,别人嫌你太铜臭。你说梦想吧,他们总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