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书架,满满都是书,就连书架顶上也堆满了,近前去看,琳琅满目的书目让他大开眼界。
“孟德斯鸠、陈寅恪……天,白葭你才初中都看这些书,能看得懂吗?”
“都是我妈以前的书,她房间堆不下才放我房里。”
哲学、历史、政治和文学,白云舒看起来可不像看这类书的人,陈凛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陈寅恪文集,念念有词:“独立之jīng神、自由之思想,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这些书你看过吗,你要是看得下去,我太佩服你了。”
“没有什么看不下去的,人多读点书没坏处。”
母女俩辗转各地,没有别的家当,只有这些书一直陪着他们,白葭从小到大是泡在这些书里长大的,肚子饿得受不了或者挨了打的时候,读书能让她忘记一切。
灵机一动,陈凛说:“你家这么多书,我能借两本回去看看吗?”白葭想了想,才说:“不要给我姆妈看到就行。”
陈凛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两本他感兴趣的史学书籍。
看到书桌上的台灯用旧了,陈凛跑回自己房间把陈望知出差时买给他的新台灯拿来,想换走旧的,但白葭坚持不要,陈凛没办法,只得把新台灯拿走。
看白葭对着鱼缸里的小金鱼目不转睛,陈凛在一旁看着她。他头一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又长又卷,白净透明的皮肤、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chún,瓷娃娃一样可爱。
一头柔软浓密的黑发在灯光下光泽闪亮,能闻到发间的清香,陈凛抬起手很想摸摸她头发,犹豫着怎么放上去。
白葭像是有感应一样,忽然回过头来,陈凛赶忙把手缩回去,假装挠自己头发,尴尬地看着她笑,白葭瞧他脸都红了,嘴角一弯没有拆穿他。
为了化解尴尬,白葭把自己书桌上那盆长得很茂盛的盆栽给陈凛,陈凛见盆里的植物碧绿葱葱,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一种野草吧。”
“蒹葭苍苍。”陈凛把盆栽拿走了,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养。
冬天的时候,陈燕学会了织手套,给家里每个人都织了一副漂亮的毛线手套,白葭也在学,但她没钱买毛线,只能用陈燕的毛线学。
“白葭,你在织什么呀,这么长。”陈燕看白葭总在哪里织啊织啊,似乎没有个头,不知道她是在练手艺还是想织条围巾。
“我想织个围巾。”白葭头也不抬。
“围巾?这个颜sè织围巾不好看啊,我看他们都买白sè红sè织长围巾,你怎么织一条灰的?”陈燕在这方面向来不开窍。
“我没你那么心灵手巧,会用细线织手套分出五个手指头,织围巾最简单了。”
“哪里简单了,你这是元宝针,织的还这么仔细,不会是给我哥的吧?”陈燕瞬间福至心灵。
“给陈伯伯的。”白葭否认。
“撒谎,我爸什么时候戴过围巾?我爸跑长途在车里都有暖气,他才戴不住围巾。”陈燕狡黠一笑,“不如给我哥吧,我哥前天还说教室里没有供暖,空tiáo也没有,他坐在窗口就快冷死了。”
白葭咬着嘴chún笑笑没说话。
陈凛晚自习回来,看到床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新围巾,高兴地绕了几圈在脖子上,去给陈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