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谬”
“闹够了没,上了车还不消停。”方谬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瘫倒在后座上的方严,轻轻皱了皱眉。
许是闹了这么久,方严也快筋疲力尽了,随着车偶尔的颠簸起伏,一点点滑了下去,横躺在座位上,嘴里听不清他在嘀咕些什么。
车里还是弥漫着一股酒气,方谬打开了所有的车窗。他抬眼看见后视镜里,方严由原来四肢大开的样子慢慢开始蜷缩,方谬又关掉了后排的两扇车窗。冷风灌不进来了,方严这才重又舒展开四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方谬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开往方严家的路程不算太远,现在将近午夜,方谬担心路上不太平,开车也比平日里再谨慎些。果不其然,差点和一辆车发生碰擦,车主看样子是刚刚喝完酒,明显有点口齿不清,舌头打结,方谬没多和对方说什么,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任他们撒泼骂几句了事也就完了。
但是可苦了后座的方严,方谬一个急刹车,本来安安稳稳横躺着的方严直接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哎哟”
方谬往后座瞄了一眼。还能吱声,看样子没事儿。
方严按着头,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后座,看着仍在平静地开车的方谬,他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方谬,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吗。”
方谬头也不转,仍是看着前方的路:“还能爬起来,就不会有什么事。还有,疼痛有利于让人保持清醒。”
真是个变态。方严在心里骂了方谬一句。
好在之后的路上一路平稳,方谬停好车,打开车门搂过方严。一路小睡,方严清醒了不少,但他丝毫没有要放过方谬的意思,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方谬身上。这点小把戏哪里瞒得过方谬,可他也不拆穿,一步一步把方严拖回了卧室。
“赶紧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方谬给方严下达了命令。
方严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只慢吞吞地挪到浴室。方谬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安下了心,这才脱下了外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方严慢吞吞地进去,可动作倒挺快,方谬这里一根烟还没抽完,他已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
“洗完了就早点休息吧,陪你参加一趟酒会,不折腾我你就不开心是不是。”
方严没有说话,他只径直走向方谬。然后,撩开浴袍的下摆,跨坐在了方谬的大腿上。
方谬的这一支烟还未掐灭,方严只觉得眼前有些烟雾朦胧,但他分明看见方谬眯了眯眼,那双眸子幽深得很,方严总是无法和眼前这个人长久地对视,摄人心魄用在方谬这双眼里再合适不过了。
“方谬,我喜欢你。”
方谬看着眼前的方严,一字一句地说完这些话,他刚想推开方严,未曾想方严却直直地吻了上来,还未呼出的一口烟就在两人嘴里渡来渡去。方严不喜欢抽烟,他总觉得烟味呛人,加之与自己格格不入。直到现在,方严好像突然顿悟出这支烟的妙处,辛辣又刺激,撩拨得他心头痒痒。可是他看不清方谬的表情。
“闹够了没有。”方严自觉地离开了方谬的唇。或许是这口的烟的缘故,方谬原本就暗哑的音色又深沉了几分,方严很怕方谬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方严你的酒还没醒是吗,我不介意让你去冲个凉再清醒清醒。”
“我是你叔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叔叔,方谬,我喜欢你”方严陡然拔高了声音,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方严好像突然察觉出语言的苍白,他环住方谬的脖子,又凑到方谬地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重复了一遍。
“叔叔,方谬,我喜欢你。”这连带着气音的一句话让方谬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方严倒也不惧,许是刚刚的荒唐事给他壮了胆,这会儿倒是敢看着方谬了。方严头发未吹干,额前的碎发一缕缕落了下来,但是掩不住那双清亮的眼。
那支烟最终还是熄灭了,可是余温却随着那丝丝缕缕的烟点燃了两个人之间近乎凝固的气氛。方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叔叔起了反应,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他也能感觉到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