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走进大厅前方隔出的小雅厅,里面只放置了五方圆桌,也已是四桌客满。走到最里位无人的那桌,撩起长衫欲坐,琴声悠扬奏起,已坐下的晋阳抬头看一眼站在凳旁不动的公子,用折扇在他手臂上轻敲了一下,示意他坐下。
抽回神,慢慢坐在凳上,静听琴中乾坤。没有高山流水、没有缠绵悱恻、亦没有沉恸哀怨、有的只是几分离合之苦,凄凄婉诉。一曲停罢,台下的那些人鼓掌喝采,中间那桌有一人站起,“曲姑娘,能不能请你弹出你口中所说的一弦八音在下今日特来提亲。”台上的那位曲姑娘未有言语,双手抚上最中间的那根弦开始奏起。
所有人都在静心听着,待姑娘弹奏完,他低头皱眉寻思许久也未有答案。曲姑娘问道:“如何公子可听出琴中之意”抬起头来,“姑娘,我只知世上有五音,宫、商、角、徵、羽。你这一弦上分明也只弹出这五音,何来八音之说莫非是姑娘故意刁难”
曲姑娘抿了下嘴唇,“迄今为止,公子是我见过最为有智慧的人,不像有些人总是会自作聪明的去加上三个谁也不知道的音律。”停顿了会,她继续说道:“只是,还请公子好好参详,八音何来”
话音落,这位公子坐了下来,又有人站起,“曲姑娘,为何你嫁人偏要用这种世上没有几人能听得懂的东西来作为条件要嫁嘛就干干脆脆的嫁,何劳如此费尽心神还不如黄金万两来的实在,何不就嫁给在下,一世富贵。”曲姑娘望他一眼,“公子此言差矣,琴声便是思念,能听到这份思念的人才是小女子要找的人。”
这时,晋阳身边的这位公子站起走到中间,二人相视,倒是曲姑娘先开口。“公子也有话要问”他轻轻点了点头,“姑娘,你这琴音与琴身所制是否出自绿绮琴”他此一语,曲姑娘的眉间有所微动,言道:“公子好见识。”
他埋头浅笑一番,“姑娘夸奖了,姑娘的琴声中,似有燕飞蝶舞,各奔西东之意。”不觉间,曲姑娘眉间透出愁绪,她起身施礼,“各位公子,小女子身感不适,还请见谅。”话落,她侧身向小雅厅外走去。
众人见她离开,纷纷指责他多嘴。“什么也不懂,在那里瞎掺和,害的我们在这里空坐一场。”“没错,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人。”“”你一言,他一语,晋阳手足无措的将还站在那里望着曲姑娘远去的背影的他往后拉去,“都是你,这下人走了还听什么琴”
身置房中,一直跟着曲姑娘的小丫鬟为她倒了杯茶递过去,“鸢鸾姐,为什么突然离席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位公子的话”静心坐下的曲姑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离席是因为我知道今天晚上又无人能懂得一弦八音。”小丫鬟歪着脑袋思考良久,“可是,鸢鸾姐,刚才那位公子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你为什么不听下去”
她起身踱过几步,“不用听了,一看也是和其他人一样,不懂装懂罢了。说出燕飞蝶舞不过就是误打误撞而已,谁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同先前的那几个人一样。还是不听为妙,否则,今晚又要多失望一次。”说到这里,小丫鬟也只点头不再有言语。
翌日清晨,这户大宅院中,那昨夜与晋阳出入百花阁的公子正与一位花甲老人共同练习武艺。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唤,“清流。”他收掌回头看去,“爹,娘。”花甲老人同是收回掌心转身看来,“老爷,夫人。”
一中年男子笑呵呵走来,“杜师傅。”他作揖回了礼,侧头对清流说道:“二公子,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再接着练。”来回看一眼老爷与清流,作揖,“老朽告辞。”
在老人离开后,清流问起,“爹,你这是要去琴行了吗”老爷与夫人相望一眼,回道:“不是,今天有位故人前来,这位故人曾是爹的一位好友,我和你娘准备带着你和锦香一起出发去接他们一家。”清流明白点头,环顾四周,“咦大姐呢”才走来的夫人回道:“锦香在梳妆,这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