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怎么考上北大的。
谭菱盯着她:“又是你那高中同学”她挑了挑眉,凑近朝颜,“喂,长什么样”朝颜看了她一眼,蹙眉:“几点了,今天晚上怎么不出去”说完,回到桌旁,继续看自己的英语书。这个谭菱,自打入校,在理学院里风头一时无两,朝颜她们只管跟着享福就是,新鲜水果啊电影票啊什么的从来不断。黄蓉蓉天天笑嘻嘻地:“这样的便宜上哪儿找去”巴不得宿舍再出个这样的稀缺品种。
谭菱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也坐到了朝颜旁边:“青梅竹马”朝颜烦着呢,直接拿话噎她:“谭菱你什么时候成克格勃了”谭菱耸耸肩,也学朝颜翻了个白眼:“我最近无聊,自学成才不行啊”张若最近有点感冒,躺在床上一直半死不活的,连鼻子带眼睛都酸得不行,这会儿冷不丁幽幽冒出一句:“我饭盆又用完了”
“闭嘴”谭菱跟黄蓉蓉同时转过头去,很有默契地同时吼了一句,朝颜也抬起头,挺语重心长地:“张若,你原先几件衣服泡在水里快一个礼拜了,有馊味了都,我今天去水房洗衣服的时候看到,顺便给你洗了,还有,开水我给你打回来了,一会儿记得吃药,不过,”她头又低了下去,“饭盆的事儿,你自己解决。”
谭菱罔顾张若感动和沮丧并存,眼泪共鼻涕齐飞的动人场面,托着腮帮子还准备说什么,电话又响了,她连忙起身去接,几秒钟后,冲着朝颜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又是你的。”
朝颜起身去接,刚拿起话筒就开始皱眉:“罗憩树我跟你说,赶快回宿舍去吧,我在看书呢,下周十一长假一过可就要考试了”电话那头一头雾水,“说什么呢夏朝颜,我周传雄”那会儿名叫小刚的那位台湾大胡子歌手还没像记事本走红之后那么广为人知呢,大熊提起自己威风凛凛的名字来还挺有感觉的,完全不复后来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朝颜一脸歉意:“啊,那个,”她一时口拙,“有事儿吗”电话那头也不客气,劈里啪啦就开始了:“夏朝颜,今儿我过生日,包了个卡拉ok厅,高中同学啊什么的都来了,你也来玩玩吧,去他的摸底考,全校统一卷,你还怕没人给咱们垫底儿对了,”他想起了什么,“人多热闹,把你们宿舍的全都叫上,快点啊,我就在你们楼下等你们”
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当时,各大高校有句很有趣的顺口溜:同学会同学会,来一个拆一只,来一双拆两对。
朝颜有点心病,对看到昔日的同学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当寝511的所有舍员们在十分钟之后终于一起走到了楼下,刚迈出宿舍楼大门的一霎那,朝颜愣了好大一会儿。对面那棵枝叶丰美树影婆娑的梧桐树下,站着大熊、齐唯杉,还有朝颜旁边的黄蓉蓉先嘀咕了一声:“咦,这人好像没见过”话音未落,对面那个人一看她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得非常灿烂:“朝颜”
朝颜不知道是气好呢还是笑好:“你不是在北京打着公用电话的吗”罗憩树瞪她,夏朝颜你这个臭丫头也就上赶着对我刻薄转过脸来对着众人的时候,却依然笑眯眯地:“是啊,这两天北京沙尘暴可厉害着呢,三刮两刮的就把我刮来了”
黄蓉蓉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只手:“贵姓”夏朝颜嘴巴紧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谭菱就像美貌无双牙尖嘴利但有时候挺不招人待见的晴雯,朝颜是聪明肚肠笨脸孔的袭人,那么黄蓉蓉当仁不让就是那个审时度势什么场面话都会说的麝月,她笑嘻嘻地:“闻名不如见面。”罗憩树当然不敢怠慢,立刻伸出手去,郑重其事地:“罗憩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