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绪燃浑不在意，只是摸摸她的脸。

佛堂里凉，她又怀着孕，这么会儿功夫下来，脸蛋都是冰的。

又站了会，叶绪燃拉着她回去，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了，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陶安伸手接住一小片，然后手握成拳头，等着那小小的冰凉被她的体温捂热。

“叶绪燃。”

“恩。”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话音刚落，他脚步一顿，侧眸凝住她的脸。

陶安继续说：“我昨晚做梦，梦见自己生了个女孩，鼻子眼睛嘴巴都像你，我特不服气。后来再想想，又觉得好像也不错。可人家都说，梦是反的……你说我这肚子里会不会是个鼻子眼睛嘴巴都像我的男孩啊？”

叶绪燃眸光微闪，眼底流淌着温柔而细碎的光。

陶安怀孕以来其实很辛苦，胃口不好，常常半夜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有时候她会发点小脾气故意叫醒他，不管不顾地让他陪着她一起睁眼到天亮，她在清晨睡去，他则起床上班。

但更多时候，她不忍心叫醒他，她知道叶绪燃有时候比她更辛苦。

他把她当成小祖宗似的供着，处处宠着。她最近有了很多小脾气，他也都一一受着。

陶安知道他会是个好爸爸，可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本以为会得到都好，你生的我都喜欢”之类的回答。可没想到他沉默了会说：“男孩吧，女孩我得宠着，到时候你该不高兴了。”

“什么呀……”她扁了扁嘴。

叶绪燃捏捏她的下巴，“可不是么，到时候女儿跟三三似的粘我粘得太厉害，你又吃醋怎么办？”

他眼里闪着笑意，陶安禁不住脸红。

这事说起来还挺丢人的。

三三特别黏叶绪燃，而且是那种随着日子过去程度越来越深的那种……

那会她怀孕没多久，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敏感。叶绪燃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哄她睡觉，陶安朦朦胧胧地快要睡过去，恍惚中听见几声狗叫。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三三趴在叶绪燃旁边，尾巴摇啊摇，脑袋可劲往他身上蹭。水汪汪的眼睛看看她又看看他，有几分委屈。

他不得已，空出一只手去摸它的耳朵安慰安慰。

陶安登时就清醒了，从他身上起来，鼓起嘴，“三三，你，下去。”

叶绪燃还在惊讶她怎么突然醒了，闻言又愣住，而后哭笑不得。

“汪。”三三摇着尾巴不看她，反而趁机扑进叶绪燃怀里。

陶安：“……”

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只小母狗……

她竟然沦落到跟一只狗争宠啊啊啊……

叶绪燃在一边笑起来，摸了摸三三的脑袋，话语里满是笑意，“三三你乖一点，妈妈都吃醋了。”

陶安：“……”

然后被他嘲笑很久。

想起来就脸红气短。

晚上吃过饭，众人聚在客厅里看春晚。

沈斐和陶息赶不及回国，掐着点给他们打电话拜年。

挂了电话，陶老爷子坐在摇椅里，半眯着眼快要睡过去。陶安则懒洋洋地靠在叶绪燃怀里，他给她剥橘子，一瓣瓣塞进嘴里。陶安只管张嘴就行。

陶甯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偶尔抬起头瞥他俩一眼，摇摇头又低头按手机。

说起来陶安也纳闷，陶甯最近总捧着手机不放手，跟中学生似的，偶尔还自个傻笑……

她坐起来，总觉得其中有猫腻。

叶绪燃把她重新拉下，“躺着别动。”

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