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每天回家,沉默地吃完一顿饭,然后上楼进书房。陶安软着性子去哄,奈何没有经验,越哄他反而越冷淡……
陶安索性直接放弃了。
于是他的脸sè一天比一天冷。
一开始还会跟她说几句话,到现在已经完全无视她了。
明天就要走了,陶安在衣帽间准备行李,地上躺着两个打开的大箱子,里面散乱地放着一些衣物。
说实话,到现在,她心里还打着鼓。
陶安明白,裘罗坚持要她同行的理由。也深知自己其实对这次摄影一点忙都帮不上,她三年没有碰过相机了。
她只是想知道,阔别三年,自己还能不能看到那份独特的美。
她凝神思考着,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叶绪燃走进来,一大片光洒在他身上,脚下的yīn影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着。
他翻出一套睡衣,极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陶安看着他走出去,静站了会,跟上去。
“我明天就走了。”她说完,不自觉地咬住下chún。
他脚步未见停顿,淡漠地“哦”了声,径直进了盥洗室。
陶安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她喘不过气来,指尖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她揉揉鼻子,返身折回衣帽间,却怎么都没办法继续整理行李。
怎么会这样……她按住眼,太阳xué开始隐隐作痛。
叶绪燃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等他从盥洗室出来,陶安正半躺在床上,拿着平板在研究明天的日程安排。
他头发有点儿长了,也没去剪,发丝挂着透明的水珠,双眸湿漉漉的。陶安放下平板,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叫住他,“我给你吹头发吧。”
他将毛巾挂在肩上,听见声音,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下。
见状,陶安连忙下床去拿电吹风。
嗡嗡的热风里,她柔软的指尖一寸寸拂过他的头发。熟悉的清香伴着湿热的风钻进她的鼻尖,她突然,生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陶安年少最叛逆的时候,曾不顾一切抛下陶家出走过。
在那段最肆意放纵的岁月里,她偶尔也会有思念家里的时候,那是一种对家人的眷恋。
可现在涌上心头的感情,又与那时有几分不同。至于到底区别在哪儿,她说不出来。
只觉得心口很闷。
而他这几天的沉默冷淡,无疑让这份闷窒的感觉更深更重了。
眼见吹得差不多了,她切断电源,才放下电吹风电吹风,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的吻堵回去了。
他狠狠咬着她,黑眸里带着一丝戾气,chún齿交缠间,陶安尝到淡淡的甜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亦或是……他们二人的。
身体被他牢牢钳制住,他用劲很大,勒得她很疼。
陶安仰着头,乖顺地承受着他近乎啃噬的亲吻。
良久,他终于离开她的chún。
脸sè依旧很不好。
陶安摸了摸他因为亲吻而显得红肿的嘴chún,眼角微微扬起,勾勒出柔和而讨好的笑意。
“你会想我吗?”她故意问。
叶绪燃冷着脸盯她,那神sè,像要把她生吞了。
陶安本来是坐着的,想了想,然后抬起腿跪在沙发上,膝盖深陷入柔软的沙发。她微一倾身,伸臂抱住他的肩膀。
“叶绪燃,不要担心,三个月很快的……我会想你的。”她靠在他肩上,低低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他僵了一瞬,而后伸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跪坐在沙发上,手迟迟没有离开。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仿佛在对峙,又仿佛在彼此暖化。这两只刺猬,终于学会了把柔软的肚皮展现给对方。
半晌,叶绪燃扯了下嘴角,带着自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