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坐上车,叶绪燃正在tiáo车载广播。好不容易换到一个音乐台,陶安嫌吵,没一会就伸手关了。
叶绪燃抿了抿chún,到底没说话。
“你早知道了?金豫有个妹妹的事情。”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糊弄过去。
“听说过。”
“……那你就这么瞒着微漾?”
“不行吗?”他轻哼一声,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微漾那丫头骄纵惯了,偶尔给她弄个绊子未尝不可。”
陶安听了不禁咋舌,只觉得这人怎么忽然跟小孩子似的?
红灯,车停了下来。
“你小心她记恨你。”她说。
“她敢?”叶绪燃浓眉一挑,眼睛朝陶安看去,目光流转,隐隐有几分凛然。
霸道。陶安默默看向窗外,没说话。身后又响起他淡淡的声音,“在心里骂我呢?”
“我哪儿敢呢?”她没好气地嘟囔,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自己这语气较之往日似乎更加亲昵自然,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不,不止,他们从凌晨到现在一直都怪怪的。
叶绪燃低声笑了出来,“你当然敢。连戒指都能乱丢不是?”
陶安一下子回头,对上他灼灼的黑眸。
四目相对。
他在笑,笑意却未抵达眼睛。那又深又黑的眼底,宛如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
她一怔,蓦地心慌。
车厢里的气氛怪异而暧昧。
她舔了舔chún,伸手将广播重新打开,激烈的摇滚乐撞入耳膜,冲散了两人之间短暂的异样。
心脏却仍旧不安分地跳动着。
她能感觉到那份莫名的悸动。没有原因,一个眼神而已。
为什么……
陶安紧紧抿住chún。
***
“不瞒你说,我有点儿紧张。”
“嗯?”
“不知道……或许是在国外久了,回来一下子要见这么多人,怕接应不过来吧……总之,还是紧张。”
闻言,男人笑起来,“怕什么,无论人说什么,你只管陪着笑。旁的人你也不必去管,老太太跟前坐着就行。”
“哎,那不行……叔叔伯伯们很久没见了,先不说我愿不愿意,爸爸一定会拉着我过去见人。”
“嗯,见完你就回来。”
女子扁了扁嘴,“你不陪我一块儿嘛?”
“小息,你看今天这情况,我哪脱得开身?”男人笑起来,眉眼温柔。
陶息有点儿不乐意了,黑而柔的眉微微蹙起,半晌才憋出一个“好吧”。
沈斐望了眼楼下,“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下去。”
陶息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偌大的大厅里,已坐满了人。这回沈老太太做寿,虽已jīng简朴素许多,可该用心的处处没落下。且不说别的,就看那每个来客手里的邀请函,也是十分讲究。
“走吧,咱们再不下去nǎinǎi该着急了。”沈斐催了一声。
陶息嘟囔:“知道啦知道啦。”说着从沙发上跳下来,白皙的脚伸进一双银sè的高跟鞋里。
她今天从家里穿来的鞋打脚,没走几步就疼得动不了了。幸好沈斐这儿还放着她几双高跟鞋,是回国前她没处放偷塞进沈斐行李箱的。刚才眼见着人不多,她便随沈斐上二楼来换鞋。
“先坐下。”
陶息一愣,怎么又要人坐下了,不是急着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