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五十,陆局没有中年人特有的大腹便便,反倒是显得几分清瘦,终年穿着他那快褪色的制服。
皮鞋和裤管中露出来的印着海绵宝宝的袜子,成为了江州公安局每个人探讨的热点。
陆局用的还是十几年前的非智能电话,也不知这手机为何如此坚强,伴随着陆局风里来,雨里去,竟然还未被淘汰过。
直接外放就能当广场音箱的手机,哪怕是打电话的时候,隔着一米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对对对,领导您说得都对,我会好好改正的。”沈暮推门进去就听见了北城分局局长孙建国猥琐而油腻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
陆局一张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你眼睛长在脸上是用来照明的吗,都说了最近在严打,在你管辖范围内,不能出任何大事,你倒好,没有什么影响市容的东西,直接给我搞出一个命案来。”
“陆局,我这关注点太过专注在市容上了……”孙建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看看网上的照片,这尸体被孤零零地扔在大街上,还不够影响市容”陆局气得直拍桌子。
孙建国又点头哈腰地说了半天。
陆局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沈暮站在他对面,朝着陆局的电脑屏幕一瞥,脑子顿时就懵了一下。
电脑屏幕上,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躺在血泊中,身上的血迹和污泥混在了一起,脸面容都分不清了。
另一头,办公室内,沈暮来得匆匆,也走得匆匆,只留下对着一大束玫瑰花目瞪口呆的顾望春和更加目瞪口呆的刑侦大队。
女警严厉用一张和她名字截然不同的脸,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顾、顾副队,沈…………头儿这是……”
顾望春眉头一拧,正要把花扔到一边,就见严厉一把按住了他,然后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手套和放大镜,无比谨慎地用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掀开了花束的包装,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拎出一张喷了香水的粉色卡片。
刑侦队众人的眼神顿时亮了。
小小一张卡片,硬生生被严厉拿出了一种炸弹的沉重感。
她深吸一口气,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在众目睽睽之下,勇敢地念出了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昨天很想你,今天也是。”
“落款,爱你的张。”严厉倒吸了一口凉气,“张什么哪里来的白富美。”
“给我。”顾望春一把将卡片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