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跟着应氏出了寝殿,来到了外面,先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太太”。
“娘娘最近除了伤悲,还有什么别的不寻常之处?”应氏问道。秋霁是当初跟着淑妃一起进宫的贴身丫鬟,所以应氏问起来也是十分直接了。
秋霁想了想,道:“除了悲痛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
“若是娘娘有什么偏激的想法了,你得劝着。”应氏担心地看了一眼殿中仍然还睡着的淑妃,“小公主是娘娘第一个孩子,突然夭折了的确是悲痛,只是……这都是命……你劝着娘娘,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孩子将来总会还有的。”
秋霁迟疑了一会儿,道:“从娘娘怀孕,圣上便没有来过我们这儿了……”
应氏愣了一下——这些话显然是淑妃没有对她说过的——她眉头微微蹙起来,却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秋霁又道:“太太……这宫里面如今圣上与太后娘娘关系对立得很——我们娘娘,还有贵妃娘娘,都是当初太后娘娘的意思才进宫,恐怕之后圣上也不会亲近的。”
应氏听着这话,倒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郭家又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揉扁的,若圣上想拿我们郭家的女儿来当做与太后争权的工具,那可打错了算盘。”顿了顿,她语气平和了一些,又道,“你且好好劝着娘娘,前朝的事情是前朝的事情,与后宫无关。她只要养好了身子,将来没什么好cào心的。”
秋霁忙答应了下来。
这夏日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边还在滂沱大雨,那边乌云已经散了,太阳重新露出了灿烂的光芒,接着这边的乌云也散去——雨就停了。
淑妃睡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醒过来,应氏又劝解了她一番,又陪着她一起用了晚膳,才忧心忡忡地出宫去了。
应氏的劝解也算是有点用处,这一天晚上的淑妃起码不是那样愁容哀怨的样子,她命人收拾了从前小公主用过的东西,把那些jīng巧的小玩具小衣服都收到了箱子里面锁了起来。
秋霁在旁边劝道:“娘娘且放宽心,日子还长久着呢!”
淑妃把锁的钥匙贴身收好,最后冷漠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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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已经是七月,但这一年的京城热得却持久,不似往年那样,七夕过后便已经有渐渐凉意。
大雨下了还不到一刻钟,那边太阳已经出来,在阳光照射下,大雨渐渐停了,接着便是热意升腾。
薛瓷被殿中的两只波斯猫追逐的声音给吵醒,索性起了身抱了猫到床上逗了一会儿,见外面雨停了才起身,梳洗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坐下吃早膳,便听外头通传说淑妃来了。
薛瓷有些意外,一边请了淑妃进来,一边让人在桌前添了碗筷。
淑妃进到了殿中,倒是恍惚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来:“都忘了这会儿正是早膳的时候,是我来得不巧。”
薛瓷上前去拉着她坐下,绝口不提小公主的事情,只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早膳。今儿我叫人做了甜豆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淑妃勉力笑了笑,与薛瓷一起坐下了,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样子喝了一碗粥,便放下了筷子,对